接下来的几天,叶青程请了虎刺做向导,带着阿昭在神农山赏赏风景,抓抓野味,采采草药,十分惬意。
第三天,他在一条山涧边看着阿昭和虎刺脱了鞋袜,将裤腿撸的老高,在山涧中走来走去的抓鱼时,那个懂药理的婆子迟疑走了过来,俯身行礼,“公子”。
叶青程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来,让阿昭守住四周,不让人靠近,随着那婆子进了山林深处。
叶青程刚住了脚步,回头看向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婆子,那婆子就砰地跪了下去,“老奴见过小主子!”
叶青程微微一笑,“小主子?原来没有人的时候,我竟然还是你的小主子?”
那婆子痛哭失声,“小主子,老奴也是怕啊,怕给小主子带来杀身之祸,当年王妃命老奴和扁医姑带着小主子逃出京城时,说只愿小主子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哦?这么说来,你口中的王妃竟还是疼爱我的?”
叶青程通过那么一番话来劝得扁医姑出手诊治支其华,她们都只当叶青程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那婆子根本没意识到叶青程是在套她的话。
“小主子,”那婆子哽咽着,跪伏在叶青程面前,砰砰磕着头,“小主子,皇族祖训,皇家的双生子是必得要溺死一个的!”
“王妃好不容易才请了扁医姑帮忙,瞒住怀的是双胎的事,甚至连王爷都一起瞒住了!生产之后,谁都没敢惊动,就让老奴和扁医姑偷偷带了小主子出京!”
叶青程语气微凉,“出京?出京送到那样一户人家,好叫我知晓知晓活着不易?”
“不是不是!”
那婆子惊恐失声,拼命摇着头,抬起鲜血淋漓的脸,急切看向叶青程,“是消息走漏了,一路都有人追杀老奴和扁医姑,还好扁医姑懂一些毒术,才能一路带着小主子逃到了颍川!”
“在颍川,我们看到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和小主子一般大小的孩子,老奴便牢牢记住了那妇人的长相,偷偷将小主子和那妇人的孩子换了,想着万一我们躲不掉,至少小主子还能平安活下去”。
“老奴和扁医姑好容易躲过了追杀,养好了伤,怕那些人还在跟着,又躲了一年才敢出来,不想再回来颍川找那妇人时,竟是怎么也找不到!”
叶青程冷笑,叶老三的婆娘跟人不知私奔到了哪,你们在颍川当然找不到!
“老奴和扁医姑生怕周边还安插着耳目,不敢大张旗鼓,偷偷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小主子”。
“又想着我们都找不到小主子,那些人更找不到,说不定小主子反倒能平平安安的,只得放弃,小主子恕罪,恕罪啊!”
那婆子生怕叶青程不信,声嘶力竭的发着誓,“小主子,老奴说的都是实话,如有半字虚言,就让老奴不得好死!”
“扁医姑怕被人发现端倪,一直躲在这神农山,从不出手替人治病,也是为了小主子啊!就怕被人发现小主子的事,给小主子惹麻烦啊!”。
叶青程沉默着等那婆子的情绪慢慢稳定下去后,方冷声问道,“那个妇人的孩子去哪儿了?”
那婆子哽咽声一顿,战战兢兢答道,“扁医姑做了个套,老奴给那孩子换上了小主子的衣裳鞋袜,抱着那孩子假装被那些人追着不得已跑到了山崖边”。
“然后将那孩子交给他们,只做贪生怕死,求他们放过老奴,不想那些人杀了那孩子后,果然又来杀老奴,老奴就往山崖下跳,扁医姑就在半山腰接应,这才逃得了一条命”。
“杀了?你亲眼看到的?”
那婆子双瞳微微放大,满是惊恐,显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是,是,老奴亲眼见的,老奴将那孩子放在山石上,最前面的那个人,一剑就将那孩子劈成了两半!老奴离的那么远都被溅了一身的血!”
她说到这又忍不住痛哭失声,“不是老奴突然起了心思和别人换了孩子,那个人劈的就是,就是——”
叶青程微讶,王妃将刚出生的双生子之一交给扁师姑和心腹嬷嬷带出京城,如果消息走漏,不外乎两种情况。
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死死捂住消息,不再让消息蔓延,顺手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偷偷帮上一把。
而如果对方有恶意,则一定会传出流言,同时尽力找回孩子做凭证,好叫违背祖训的王妃狠狠栽一个大跟头!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该在找到那孩子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一剑劈死。
那幕后追杀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和用意,就很值得寻味了——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追杀你们?”
“左不过是王爷和王妃的仇人!那些恶人就是见不得王爷和王妃好!害了小主子,又不放过小主子的双胞弟弟!后来更是害了王爷,害了王妃和王妃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
叶青程闭了闭眼,这一连串的害了,让他想猜不到都不行,安王——
果然!
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的生父是那位被逼远离京城的秦王,而不是处在风暴中心、外家高贵、性情难测,至今还无其他嫡子的安王!
那婆子开始喋喋絮叨起了安王和王妃的“可怜”,叶青程却已经没了听下去的兴趣,冷声打断她,“等扁师姑治好表哥的腿,你就借看顾调理之名随着表哥回京城,掩藏好你的身份,等我的命令”。
那婆子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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