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经过?”我轻哼一声,潇洒转身离去,“我偏就不信这个邪。”
“喂喂喂,别就这么走了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倒还显得有些着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我原本想着不搭理他,但是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着他:“赌就赌,你说,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的预言成真,你就在这深山老林里头陪我待上个一百年。什么时候来随你,反正即便是死后要投胎,那你也得先把欠我的一百年还清。”
我眯起眼睛打量起水网中间那张小老头的脸:“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是吧?你一个人窝在这儿太无聊太寂寞,所以想拉扯个人过来陪陪你?”
“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反正我确实缺个陪我唠嗑的。”
我咬咬牙:“赌了!”
离开的路上途经我和任墨曾经一起待过的那间小屋子,屋外的青青翠竹似乎比上次见到的又更加茂密了一点。
空寂大师正站在翠竹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大师。”我弯腰向他行礼。
他笑着往前走:“聊完了?”
我自然而然的跟上去,想了想,我点点头:“算是吧。”
“好像不是很愉快?”
“大师,您信命吗?”
“我啊?”大师笑了笑,“我信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来雨水偏多,这座建在山顶的寺庙里,有些路比上回我来的时候要泥泞许多,再加上现在又是夜里,路也比上回更不好走了。
我想到很多事情,更觉得自己的无力:“可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不能控制不能改变的啊。”
“不能控制改变又如何呢?哀叹悲惋这个世界对自己的不公?”空寂大师摇摇头,笑了,“佛门讲究的是因果轮回。人生来就是受苦的,若是想要什么事都能如愿不留遗憾,你又何苦要到这人世间来走这一遭呢?”
是啊,为什么要做人呢?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下凡。
“其实啊,究竟该怎么做,你心里比我清楚。道理说来说去就还是那么些道理,可日子究竟过得如何,最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去吧。”空寂大师将我带到了一间禅房门前,“他很担心你。”
“谢谢大师。”
“施主客气了,我先行离开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仿佛是刻意为我留下了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
明明刚才在水镜面前我还满心想着要快点见到任墨,可真的到眼前了,我的双脚却又像是黏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说实话,和水镜交谈完之后,我的内心不可能一点波澜都没有。我有点怀疑任墨,但我更怀疑我自己。
我这人没什么脑子,跟在任墨身边原本就已经给他们增加了很多麻烦。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真的被别人设计落入圈套,然后让任墨或是让他在意的那些人受到伤害。
任墨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万一真的有什么万一。不要说是任墨,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正这样想着,禅房的门突然开了。
任墨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写着一脸像是无法言说的心事。抬眼瞧见我的那个瞬间,那张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脸还是有些僵硬的。
看得出,他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坐立不安。
禅房应该是之前就有人收拾过的,出家人做事总是比较严谨。那可能是任墨不小心打碎了屋子里面的什么东西,簸箕上透着些晶亮的碎屑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提提神,朝他飘过去。
他紧紧瞧着我:“大师怎么说?”
“嗯……”我想了想,“大致意思应该就是:冥灵虽然害了我,但也许日后也会再帮我一把,帮我真正回到人世间。”
“所以放心吧。”我笑了笑,抑制不住的朝任墨得瑟起来:“我大概是出不了什么意外的。”
他又看了我许久,仿佛是在终于确认了我脸上没有撒谎的迹象之后他的眉头才终于有了松懈:“那就好。”
他将手中的扫帚簸箕都归置回门边,随后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仿佛是此刻才终于如释重负:“走了,回家。”
听着他的话语,我鼻子一酸。
这个给我第一印象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到底还是有很脆弱的一面。他给自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总是习惯性的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很少有时间能够真正敞开心扉的去面对一个人。
真荣幸,我是一个可以让他信任的人。
我抬头瞧着他那张毫无戒备的笑脸,心头颤动的同时却又觉得这张脸与先前见到的那张决绝的脸渐渐重合。
可我还是觉得安心。
活了二十多年,我辗转待了不少地方,没有哪里称得上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
但现在我确实想和任墨一起回家。
夜深。
任墨谢绝了空寂大师的好意,连夜带着我下山回了家。
虽然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很不和章程,但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这山上飘了不少不愿离去的冤魂,我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八字纯阴的大活人,但我有冥灵,对于那些鬼魂来说我还是难得一见的大餐。
虽然佛门是个佛光普照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有能力保护我一个。但最近发生的意外实在太多了,所以任墨现在大概更喜欢选择相对稳妥的一点的安排。
回程比想象中花了更少的时间。
但车在还未开进任家别墅的时候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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