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子他还没回来吗?”
“没有。今天的课都没来,刚刚到玄林院学画的学子们都在埋怨撒气呢!”那童子拿起扫帚正要扫地,阿一笑眯眯地拿过他的扫帚,说:
“姐姐帮你扫,来,告诉姐姐,你知不知道景夫子他究竟去哪里了?”
那童子挠挠头,想了想,“刚才他们好像跟熊管事说什么景夫子流连风月里弄才缺的课……我好奇地问他们风月里弄是什么地方,他们都瞪我说那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地方。你知道风月里弄吗?”
阿一也茫茫然地摇头说不知道,苦恼了好一阵子,便转身大步走向知书堂去找许仲文他们,还没找到人就被熊老头逮住骂了一通,说她旷工,她只好郁闷不已地回房去换过衣服再到颐福堂做事。
“陈叔,风月里弄是什么地方?”她一边捧着碗放到柜子里一边问经过她身边的陈老三。
陈老三狭促地笑了几声,道:“不就是男人都喜欢去的风月场所?!”
“风月场所是什么?吹风看月亮的地方?”
不止是陈老三,当时在厨房的人都笑了,陈老三边笑边对阿一说道:
“你真是……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这般解释,妓院,是妓院你懂不懂?!”
阿一一下子懵了,手中的碗哗啦啦地掉落在地,旁人惊叫跳脚,而她僵直了身子半点反应全无。
这个晚上,景渊依旧没有回来。
司马盛派人到书院传话给她,说是阿逵醒了,不过按她的吩咐没跟他提起她,只问她要不要下山到金粟园看一看,阿一说不必了。
这个晚上,她在景渊房中一直等,然而无果。
第二天,她无精打采地到颐福堂做事,无精打采地用膳,无精打采地喂小贵子……
黄昏日落,她带着小贵子到射箭场,抓起一把粟调弄着小贵子,一边教它说:
“床前明月光,疑是一碗汤。”
“阿一小笨蛋,阿一小笨蛋!”
“喂,你听不懂人话啊?!”阿一怒了,把粟往它嘴里塞,道:
“再来,举头望明月,低头喝光光!”
“阿一小笨蛋,阿一小笨蛋!”
阿一彻底火了,手中的粟给它来了个“暴雨梨花针”,骂道:
“你就是只笨鸟!除了那一句还敢不敢有别的?!”
小贵子哼哼唧唧的,不可一世地睨着她,她恼羞成怒,站起来就像把这破 鸟来个惨绝人寰的遗弃,就在她刚转身那一瞬,该死的小贵子又见风使舵地说了一句:
“阿一对不起,阿一对不起!”
阿一的脚步硬生生地刹住,听着小贵子重复地说着这一句:
“阿一对不起,阿一对不起……”
鼻子一酸,眼泪差些要掉下来,司马弘他把小贵子还给自己,大概就是想让自己听到这一句话吧。可是现在说对不起还有意义吗?
景渊他,再也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道无情,如今这局面如何是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楚,拎起小贵子,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射箭场。
喜欢欢喜人,薄情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