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夫人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夫人晴柔心里早已经慌乱的开始打鼓。
她与二夫人在沈府斗了十六年,每次都是她在二夫人强势的跋扈下,落荒而逃。
老爷沈青山不在身边,她更加的没有了主意,不由自主的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夫人又不得不顾及自己掌家夫人的身份,此时沈家的老少都在,自己总不能表现的太过狼狈。
何况二夫人针对的是花清香,她就是再和善,也不能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夫人晴柔微微的抬起头,看看二夫人那张像是瘟神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而后,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神情紧张却故作镇定,说话有点结巴,“弟妹何必,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如此气恼。锦绣姑姑已经备下了,备下了清凉爽口的西瓜,不如差人端上来给弟妹消消火气。”
二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左右各一的给二夫人扇着扇子,那种不屑地表情足以可见,她们平日里的骄横。
二夫人眼皮上翻,嘴角稍稍的一撇,怒声怒气的“哼”了一声,手里摆弄着她价格不菲的五彩琉璃球,也不去正眼的看夫人晴柔,似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说:“大嫂,悦环是说因为你的教子无方,才会让雨轩和花清香目无尊长。现在花清香作为小辈肆无忌惮的以下犯上,悦环只是替你管教她而已,沈家的人出入总要有个规矩。”
二夫人说到“规矩”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说的发狠,说的解恨。
听了二夫人悦环的话,夫人晴柔气的身子直发抖。
想想自己的娘家只是小门小户,只因自己得到沈青山的垂爱,才能嫁进沈府。
而悦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自己担心言语之间与悦环产生冲突,给沈家招来祸端,所以谨小慎微,一再的谦让于她。
夫人晴柔叹气,一时语塞。
沈雨轩知道母亲多年来,为了家和万事兴,为了沈家的安宁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可是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总是让母亲委屈自己,便有心今天就给二夫人点颜色看看。
二夫人见夫人晴柔无言以对,便更加的得意忘形。
二夫人身边的丫鬟金钏凑近二夫人,狡诈的说:“夫人,此时不立威更待何时?”
金钏向来不把沈家的人放在眼里,二夫人就是她在沈府逢山开道的一把利刃,只要她有二夫人这个靠山在,她在沈家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二夫人点头称是,金钏对她的妹妹银钏用了一个眼色,只等到二夫人一声令下,便可名正言顺的对花清香大打出手。
她们姐妹两个在二夫人的专横下,可是没有少干这种事。
正是因为她们连主子都敢打,所以,沈府的下人见到她们姐妹,比见到真正的主子还要惶恐,人人自危。
二夫人三角眼微眯面带狞笑,恶狠狠地说道:“金钏银钏,你们两个给我教训这个花清香,让她日后学着点规矩,出去别给我沈家丢人现眼。”
金钏银钏姐妹欣喜地挽起袖口,大踏步奔着花清香就来了,准备大显身手。
就在她们姐妹得意忘形的时候,冬儿身形一纵,忽然间就站在了她们面前,怒道:“你们谁敢对我家小姐不敬,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话间,“啪啪”两下,两个丫鬟的脸上便各自多了一朵红云。
两个丫鬟让这突如其来的嘴巴打懵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金钏便开口大骂:“贱婢,你也敢跟我们动手,今天姑奶奶不给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这个沈府是谁的天下!”
金钏一向嚣张习惯了,有的时候,习惯就会形成自然,金钏在沈家已经自然到了在静心堂也敢放肆。
二夫人听了金钏的话心里就是一惊,即便是自己,在沈家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金钏自知失言,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扑通就倒在地,惊恐的说:“奴婢该死。”
安然正在轻轻地给老太君捶背,听到金钏的话心里也惊了一下。金钏要有多大的胆子,可以在静心堂如此放肆,这显然不是二夫人管教的。
二夫人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从未听说过她坑害过谁。倒是近年来金川姐妹的势力,在沈家渐渐扩大。
安然早就听说金钏姐妹在沈家恶奴欺主,连沈家庶出的小姐她们都不放在眼里,今天也算是见识了。
只因自己的身份特殊,平时不想太过于张扬,既然今日,清香姐姐已经让她和冬儿认祖,看来自己也不需要处处谨小慎微了。
于是,安然缓步轻移绕过老太君的太师椅,来到老太爷和老太君的面前,恭敬的给老太爷老太君行了礼。
安然安静的不像个孩子,低声说:“外公外婆,可否允许安然说几句话。”
此时的老太爷早已经压不住火了,他内心的怨愤不断地堆积,他正要大声的怒吼出来。
二夫人平时嚣张跋扈不说,现在一个丫鬟也敢在我的静心堂撒野,这是要造反吗?
老太爷甚是喜爱安然,知道安然这个丫鬟的厉害,便摆摆手随她去了。
安然先是来到夫人晴柔和沈雨轩身边行了礼,又到花清香和冬儿身边行了礼,才漫步走到二夫人的近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二舅娘前来静心堂,就是因为外婆收了安然和冬儿姐姐做了外孙女。既然二舅娘已然知道我们已是沈家的小姐,还能纵容一个奴婢,开口骂沈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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