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事情一解决,刘肇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临下朝,他唤了刘庆和李郃离下,让他们到德阳殿见驾。
刘庆和李郃来到德阳殿的天井下时,一眼却看见刘肇立在殿门口候着自己。刘庆和李郃浑身一颤,向前疾趋几步,行三跪九叩大礼:“臣刘庆,臣李郃恭叩皇上金安,万岁,万万岁!”
刘庆见他们行礼,徐步下阶,亲手挽起二人说道:“皇兄看来气色还好,不过瞧着眼圈发暗,昨晚没睡好吧?”说着便进了殿,吩咐道:“来人,给王爷和李大人上茶,赐坐!”
两人坐好后,李郃说道:“皇上今日所说,似是有如神助,几句话让那些臣子都无话可说,自皇上登基以来,少有如此犀利之言语,臣今天是真心的佩服皇上!”
刘肇微有得意之色,但是看刘庆按着头,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便道:“皇兄,可是头痛,朕找太医来给皇兄看看如何?”
刘庆忙道:“臣犬马之躯何足圣上如此挂怀!这几日确是失眠难寐,父皇和我母后的影子老在眼前晃动,我心中伤痛犹未可解,母后直到死时也未见到刘庆一面,我是心存遗憾啊……”说着嗓音便有些嘶哑哽咽。
刘肇心中也颇有些伤感,但是有朝上已说过那些言语,此刻也只得按步说下去道:“朕心里也是难受,但是人已故去,多伤无益。皇兄不比朕,总爱伤春悲秋的,这种性子可怎么好?要不明儿朕随你去樊翟泉拜祭,以慰两位贵人的在天之灵?”
刘庆黯然伤感,颤着声气道:“臣是自叹命薄。不能自白于母后罢了。”
刘肇见他神伤,安慰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其实朕也恨母后太过狠毒,但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老是放在心里也不是事。上一辈的恩怨,不能老是揪住不放不是?”
他话没说完,刘庆再也抑制不住。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只为不能在君前失礼,不能放声。只是全身抽搐……半晌方抹泪道:“臣失仪了……其实有皇上这句话,臣很知足了……“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忙又拭了。
刘肇也是无奈,本来想要劝劝兄长。不要只一味的伤心,有了几位亲眷岂不是好事?却谁想他越说越是伤心。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郃拉了一把刘庆,说道:“清河王爷,你却是太过失仪了。皇上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分上,对你,对故去的敬隐皇后。都已是人至义尽。你再在君前哭泣,有失体统。”
他提到了“敬隐”两字。刘庆才止了哀声,的确,站在刘肇的立场,他已是尽力挽救了。想想他在朝上所说,确是肺腑之言,而且句句在理。只是自己,一想到母亲的惨死,便心有不甘。但是又能怎样呢?于是,只得将眼泪擦干,强做欢笑道:“是啊,是臣太小家子气了。还请皇上不要见责!”
刘肇待他平静下来,说道:“朕深知你的性子,所以才会在下朝之后留你下来,本想安慰你几句,现在就是这个情势嘛。你还能要朕怎么办?一味的挑剔除朕,也太难为朕了!”
这话已是极重,刘庆忙道:“皇上,臣不敢啊,臣对皇上没有挑剔之意,臣只是心里面还过不去,皇上恕罪!”
“罢了,朕怎么能生你的气,你我自小一起长大,父皇一直对我们一视同仁,你我兄弟情谊深重,又怎么会因为这些事而伤了感情。来,喝点茶,平复一下心情。”到此时,刘庆再无话说,只得喝了口茶,强自将心头的伤心压了下去。
李郃见事已平息,笑道:“皇上,臣蒙皇上提拔,如今已是三品官了,现在吃得好,住得好,实在是多谢皇上了。”
刘肇笑道:“你该得此的,朕还觉得不够呢,只是卿家该当为国多出些计策才好,不能总是躲在幕后,朕有意提拔你当个御史如何?”
李郃一笑道:“陛下如此说,是真把臣当成心腹之人了,臣万死以报陛下,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臣还是不要太过招摇为好。臣本布衣,大隐隐于朝,这个隐字可有大用,还请陛下三思。”
“也罢,随你!只是朕实在不知,这大用指的是什么?”
李郃微微一笑,指了指天上道:“皇上,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臣会自请陛下的。”
刘肇点头道:“先生既如此说,朕还有何话讲,望先生多为刘肇出谋而断。”
刘庆此刻道:“皇上,近来臣发现衙门的名目甚多,小民百姓要办些什么事,比登天还难。可是官衙的各种人员却是越来越多,朝廷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朝廷一再说要招募人才,可是招来的是否真是人才却不得而知,有一些真正的人才却不得舒展,而宵小之辈,却使钱粮青云直上。朝廷是养人的地方,却不能养这样的人。百姓的头上也不能多出这些不是官的官!”
刘肇听得仔细,还不时点点头,但是这些意见他却没有当真,他召刘庆前来,并不要他办什么政务,只是想安慰他,话一下家常,长久未召见,也要很多话要和这个兄长说说,政见倒在其次,于是沉吟道:“你这个条陈很有可取之处,可以写出来,朕令众臣议一下,看看如何做才好。凡事兴一利,必生一弊,也不可偏执,以为既生弊又何必兴利。权衡一下,也未为不可。你虽是朕的兄长,本可以养尊得优,却还常为朕的天下担心,这才是真正的兄弟,真正的能臣。”
刘庆低头道:“皇上,这其实是李先生教的。他只是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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