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如何,至少我可以在黄泉下等着你,可是你屈从了,我就只能在这受着万箭穿心之苦。我宁愿死了!你现在成了皇妃,自是荣华富贵,何必再要假腥腥的流什么眼泪!”
“凌天哥!”玉兰本来觉得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可以和凌天说一说。至少他会懂得她的一片真心的付出,却没有想到,他却是这样一种心肠。一种侮辱。
她苦笑道:“是啊,以后便渐行渐远了,如何还有故人心肠!”
凌天别过脸,“娘娘保重。凌天能和娘娘说几句话,已是天大的福气。”
“凌天哥!”玉兰哭着拉了他的手臂道:“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心里,只有你一人。皇妃又如何,还不是连草芥都不如,我只想我们在一起,天涯海角。哪怕受尽了苦。至少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能逃脱吗?我又能逃脱吗?一切都是天意,是命数!忘了我吧,好好当你的娘娘,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玉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朦胧色泽,声音忽然变得极柔:“凌天哥,要努力忘记的,终究是最难忘的,是不是?”
有一瞬间的怔仲。连玉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可是现在她懂了,她的心已死了。看着他模糊的面孔,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自己的生命或许已经可以结束了,这样就不会对不起凌天,也不会让自己再受苦了。她柔柔地笑着,一重门内,一重门外,便是天渊!
仿佛有水珠从高处清冷落下,嗒一声。重重敲在心上。无数的往事瞬时汹涌上心头,以前的清纯与现在的面的孔互相交叠着,许久也不能叠成同一个人。什么都变了,他变了,自己也变了,什么都变了。
凌天看着她眼底有一丝难掩的冷惜:“玉兰,这就是你的路!”
玉兰苦笑着,泪水再止住,自有了那个念头,她便决定不再哭了,“凌天哥,这条路固然不好走,也未必见得比从前的路难走许多。我会自己想尽办法,把这条路变得好走一些。”
凌天尽量冷漠了语气,却仍有一丝难掩的温情:“玉兰,你的性子是不适合与人争,与人斗的,弄不好还得要受人羞辱。这样太辛苦,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
玉兰又苦笑,语气却低柔如悄然绽放的花瓣,一点一点摇晃着细而软的蕊,“所有的路都要往前走,都一样辛苦。有你这句关怀,我已经很足够了。”
她欠身,缓步离去。在数步之后,吕青樱走了上来,她对着她一笑,“吕大夫,谢谢你。”
吕青樱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样的事,以后决不能再有了,否则便是死罪。”
玉兰淡然一笑,“不会再有了,真的不会了。”
相对于后宫的波澜,前朝却不太安静。秦吕氏告御状的余波不断,先是刘肇下令彻查此案,待案情水落石出,盛怒之下,将各州郡牵连的官员,一律砍首示众。紧接着升杨震为司徒,带领众官一起清查各州县中举荐官员,有无贪腐之事。一时间朝廷内外,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旁人也就罢了,皇后的父亲都被受到了训斥,受到了降职罚俸的惩处,实在是皇帝已愤怒到了极点。
所以车青来见绥儿时,胸色都变了,有些不安地擦着额头上因为一路小跑而出的汗:“贵人娘娘,阴纲大人和邓骘大人都在此苑被训斥,皇上发了大脾气,这个时候,怕是只有您能去看看了。”
绥儿放下手头上正在整理的八宝五色丝线,问道:“皇上怎么又训斥他们了,不是前两日在才训斥过了么?”
绥儿那日被秋芳劝解,又见了刘肇的请罪笺,气早已消了。自吃了饭,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肯见刘肇,由得他来看了自己几次,却是理也不理。
车青道:“阴大人和邓大人就是为了上次受责的事前来请罪的,不想皇上见了他们说起当日的事,又生了气,说他们举荐的人自己都不查清楚,白白的给国家添了麻烦。两人个争辨了几句,皇上就火了,此刻声音大得能把房子掀起来。”
“就这样就发火了?”绥儿低笑,“皇上的火气也太大了些,我不去,皇上自有他处理国事的办法。我一个后宫的妃子懂什么?再说这里面还有我的哥哥,不管他有没有错,既然是我的哥哥,皇上不讲情面,我去了也是无用。车青,你是明白人,这点道理不懂吗?倒不如你去请皇后娘娘,她的父亲被斥,她总得出面讲讲情吧!”
“哎呦我的娘娘,我哪敢去皇后那儿啊!”车青苦着脸道。
“怎么?她还能吃了你?”绥儿又拿起丝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娘娘你就别逗奴才了,皇后娘娘自小皇子送到了花采女那里抚养,天天就只拿下头的人出气,特别是女婢,说她们都是长了狐狸毛的,最后勾引主子的妖精,一个一个养着,就只知道害人。天天打来骂去里乌烟瘴气,别说去了,打那一过,心里都打打怵。”
绥儿看着他问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皇上怎么就想着把孩子交给花采女抚养?”
车青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声道:“娘娘,那天苏贵人去了,说起了这件事,皇上就许了,还说皇子离了皇后身子骨一定会好的。这不,就下旨直接给迁到了别院。皇后娘娘找不着怨头,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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