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卫老言简意赅。
顾向晴揪了揪身上的裙子，好半晌，抬头，却直视卫老的眼，“卫霆钧，是私生子吗？”
一句话，让卫老的脸色蓦地沉下，连一旁的卫弦也忍不住为她掐了一把汗。
要知道，那三个字，对于老爷子老说，是禁忌。
更别说有人敢当面这样问卫霆钧的身份。
卫老盯着眼前的顾向晴，目光相交，对方却没有丝毫露怯，最终，他哼了一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顾向晴低了低脑袋，手上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我可以留下。”
“如果是呢？”
扶在腹部的手微微一顿，顾向晴咬了咬唇，轻声道，“如果是，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顾向晴曾经想过，将孩子留在卫霆钧身边，但是那是在不知道他背景的情况下。
虽然此时此刻，她依旧不知道所谓的卫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但是可以猜测的是，来头不小。
她第一次遇到卫霆钧的时候，他是个孤儿。
一个大家族的孩子，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面那么长时间，答案可以想见。
大户人家，最瞧不上的，就是私生子。
卫老听着她的话，面色蓦地一凛，“你认为，卫家的孩子，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吗？”
顾向晴再次抬头，看着对方，目光坚定，“如果不带走，您能保证这个孩子在您的家族里，不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吗？”
顾向晴一句话，再次让卫老脸色一沉，半晌，他沉着声道，“只要他足够努力，就有资格得到公平。”
“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活得那么费劲。”顾向晴顿了顿，低声道，“至少，不要像霆钧一样，活得那么费劲。”
卫老眼眸蓦地一颤，下一秒，手上猛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砰的一声响动，令旁边的卫弦心头一紧，也让顾向晴下意识地抖了一抖，从刚才开始便揪紧的心神被他这一巴掌拍得更是揪成一团。
顾向晴脸色白了一白，一只手下意识捂上自己的肚子，微微皱眉。
卫弦第一个察觉到顾向晴的不对劲，忙将外头的医生再次叫了进来。
卫老眼看着顾向晴突然就脸色苍白地倒在沙发上，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这丫头刚才所有的强硬与冷静全是装出来的。
原本难看的脸色此时更加难看，猛地瞪向刚刚进门的医生，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的状态一切安稳吗？”
医生与护士哪经得住卫老这一眼神，当即匆匆忙忙地上前，再次检查下，忙问，“顾小姐，您之前是不是差点流过产？”
顾向晴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地点了点头。
医生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忙起身道，“卫老，顾小姐之前就动过胎气，不能受刺激，得立刻安排房间治疗才行。”
医生话音刚落，顾向晴便蓦地身子一软，倒在了护士的怀里。
卫老当即脸色一变，厉喝，“还问我干什么？立刻安排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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