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只有烟熏的肉,都是立功的人才能吃,我们这也算是沾了大哥的的功劳。”陈二弟肉吃在嘴里,声音却变得哽咽了起来。
陈老三也抹了一把泪:“我们都知道,这是大哥到城外打听消息,把命都别在裤腰带上,我们……”
快三十多岁的汉子,说着就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陈宽吸了一下鼻子,端起来粗瓷碗里边浊酒,一口喝了个干净,叹息道:“爹娘死的走,长兄为父,皇上看得起我,任命我去做一件事情,你们两犊子都在城中等着,要是老子回不来了,皇上也会给你们千金,给你们粮食,你们也不用上战场去。”
“在这里等着!”陈宽咬牙道:“老子要是真的死在了外边,我们老陈家就要靠你们两个传宗接代,老二、老三,你们两个都不能打婆娘,皇帝是好皇帝,说出来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所以你们在这里等着,最多十天的时间,我就能回来,如果超过十天,我还回不来,那就是真的回不来了。
就把我的生辰当做忌日,咋们都是穷苦人家,也就不讲究什么,你们记得给我立一个灵位,每年忌日的时候,给我倒一杯酒就行,别的就别整了,儒家这些混账就是喜欢看着我们老百姓拿不出钱财来厚葬先人,才弄出这么些丧葬的礼节来,还是墨家的人做得好,真正把我们老百姓当做人来看!”
“呲——”陈宽一口气又喝了一大碗浊酒,脸上泛起红光来。
陈,难道就不能带着我们去?咋们兄弟当初从军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要死的话,我们就死在一起,咋们兄弟拉过土来就是坟,死也死一起!”
“对!二哥说得对!”陈老三也红着眼。
“啪!”
“啪!”
陈宽站起来对这两个兄弟就是狠狠地几巴掌抽在脸上,怒声骂道:“现在都长大了?不听老子的话?当初爹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叫你们听见我的话,你们现在呢!”
死去的老爹有着非常大的威慑力,刚刚一搬出来,陈老二和陈老三就不说话了。
“我这一次把自己命的命压在这件事情,就是为了我们老陈家不绝后,你想想看,天天到城楼上去,指不定哪天就北城外边飞进来的投掷给砸死了,想想老张家的哥四个,到现在还剩下谁?”
老张家是老陈家边上的一家,本来在以前都是时代交好的关系,可后来蜀国强行征兵,基本上只要是男的,还拿得动武器的,全部都会被征调到了战场上。
但是那老张家哥四个运气不好,被城外飞来的一块大石头一股脑儿全部砸死了,这事情在军中流传的很开,知道的人也非常多。
陈宽血红着眼:“这一次事情只要成了,我们兄弟就能活下来,将来我们都能找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婆娘,给我们生娃,要是不成的话,你们就踢哥活下去,你们活着,哥就非常满意了。”
这是兄弟之间最真挚的情感,不掺杂任何一点杂质。
两个汉子继续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陈宽用力的拍打着案桌,怒骂道:“没有鸟的孬种!都像是汉子一样的站起来!哭什么哭!按照我现在的官职来看,我们家也算是出了将军了,这样哭下去,我都觉得丢脸!”
两人立刻止住哭声,眼巴巴的看着陈宽。
陈宽叹了一口气,但凡是有些别的办法,谁想去死?
“多不说了!我们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来陪我喝一口,喝完了,我就要出发了,最多十天时间,十天以后,如果没有太大问题的话,这几天我就能活着回来,如果回不来的话,那真的就是回不来了。”
“干了!”陈老二举杯,大声喊道!
“干了!”陈老三的眼泪掉到了碗里!
“干了!”
陈宽没有哭,他现在只有豪情,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前往楚国,就被前往秦国更加辛苦,只能从江面上画着小船去。
现在正是长江涨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最关键的是如果战船上的楚军看着看着他们不顺眼,可能一片箭雨覆盖过来,他就会变成马蜂窝。
乌篷船已经放到了江面上,陈宽本人就在船上,他把乌篷给卸下,丢在水里,然后在船身上插上一根白色的棋子,趁着刚刚发亮的天空,用力的划桨向着江水中心走过去。
划桨这活计陈宽以前就做过,所以现在做起来也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刚刚走了没有多远,一根箭矢呼啸而来,“铮”的一声插在不船边上,吓得陈宽赶紧停住手,把拿一根白旗抓在手中,大声嚷道:“楚军兄弟们,我是来送信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连续喊了五六声,总算是没有箭矢继续射了过来,须臾时间就有一艘战舰缓缓驶来,一个黑着脸的武将冷喝了一声,就有人罩头丢下渔网,将陈宽网住,战船上传来一阵哄笑声。
渔网紧缩,拖着陈宽就到了甲板上,好在并没有将李世民的亲笔书信打湿。
“你就是楚国使者?”一个面色很黑的武将冷着脸喝道。
陈宽吓得一缩多:“我是!将军饶命!”
“呵!”这武将冷笑一声,鄙夷的看了一眼陈宽:“本将田单还不屑于杀你,说说看,李世民派遣你过来做什么?”
陈宽松了一口气,道:“我家皇帝愿意归降,这里有降表在上,还请将军带小人去面见楚国皇帝陛下!”
“哦?”田单多少有些意外,“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李世民当初不是很硬气的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小人也只是一个跑腿的,这都是上位者们做的事情,我等也只有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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