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是陆离18岁的生日。
大家都想着怎么给陆离庆祝生日,叽叽喳喳地说着,一群人走进了罂粟花地。
盛夏的丛林里热的难受极了,他们想穿过花地去湄江游泳。
有人提议道:“陆哥是不是还没破过处啊,要不18岁成人礼就将童子身献出去呗?”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好主意!”
“哎,那就如瑛啊,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
众人一阵起哄,惹得被提名的那个年轻的缅甸姑娘红了脸,一时间口哨声四起,叫如瑛的女孩红着脸嚷道:“你们这群色胚!看我等会不把你们一个个踢下去!”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陆离微微侧头,淡声出口:“你们别贫。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回了头没走几步,突然停下,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花丛有一块塌了下去。
轻脚踏了过去,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跟在他后面一步步跟着。
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头发都被泥土糊在了一块,脸贴着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一双清澈的眼眸对上了陆离的眼睛。
那一瞬间,陆离的心突然被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户,一束光照了进来。
只见那小女孩动了动嘴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陆哥,这小孩感觉快死了,要不把她扔进湄江吧,死在这怎么回事啊。”那个叫如瑛的姑娘有点不屑地说着。
快死了?
陆离伸出手轻轻捏住小女孩的下巴,反复端详了一番,确实,快不行了,几乎瘦成了皮包骨。
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并不想管,漠然地看了一会地上的人,想迈过她往前走去,可还没抬腿,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裤腿。
只听脚下传来一句轻轻的一句:“救救我,不要丢下我。”
心里一震,不知为何,他想到了他自己。
朦胧的记忆里,他记得自己的父母感情并不好。父亲总是没什么笑容,他对自己很严格,从不让自己跟着母亲去工厂里干活,为此他们总是吵架。
直到有一天,母亲翻到了父亲的警徽。她尖叫着说父亲是卧底,双手抓着父亲的脸不停地打,他的脸上被母亲拉出一条条的血痕,可他一直没有还手。小陆离害怕地站在门边,看着他们的厮打,忍不住哭泣,他一直喊着,“阿爸阿妈不要打架,我害怕。”
母亲看到了自己,这个固执的缅甸女人一把抱起他,嘴里一直嚷嚷,“我要去告诉老板,你是卧底...你是卧底...你是卧底.....”
还没走出门外,被父亲一把拉了回来,抢过小陆离,将他带回了房间,父亲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阿离,你不要出来。听话,不要出来。”
“阿爸你不要走...我害怕...”敏感的小陆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紧抓着父亲的裤管,可父亲还是将他的手扯了开来,
他没有出门,但他打开了窗。
小陆离看到了父亲将跑出去的母亲抓了回来,母亲的头发很长,父亲拽着她黑色的长发一步一步踏进了院子里,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因为他们的家是单独与其他人隔开的,所以,母亲呼救,没人听得到。
母亲头上的装饰簪子散落了一地,陆离看到父亲将母亲的黑发缠在脖颈间,一圈又一圈。一手紧紧勒紧黑发,另一手也掐住她的脖子。
陆离看不到父亲的表情,他只看到母亲双目圆瞪,双手朝着自己的方向拼命扑打着。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惊呼,眼泪滚了下来,双目发红。
母亲挣扎了一会就软了下去,她一直睁着眼看着自己。
父亲回了头,眼里没有过多的表情,好似一片荒芜的草原,寸草不生。
他又转了回去,没有多看陆离一眼。
父亲从腰后掏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犹豫地按了扳机。
心没理由地抽了一抽,他又将自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脚下的小女孩一直拉着他的裤腿,没有松开。
陆离重新蹲下,将小女孩的头发轻轻撩拨开,这才看清她完整的样貌,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看到小女孩对他笑了笑,用尽全部力气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下一秒他抱起了小女孩,开口:“你们去游泳吧,我就不去了。”说完往村落方向走去。
陆阿婆看见他抱了一个小女孩回来,一看那小女孩的状态,嘴里直念叨:“真是作孽哦。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陆离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榻上,脸一红,“那阿奶你给她清洗一下,我等会再进来。”
“我家阿离害羞了哦。”阿婆打趣道。
陆离听说那小女孩醒了,就进了房间。
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暖暖的,脸上本来绷着的神情就软了下来。她说她叫邵嘉树,还拿过自己的手在上面写着,一笔一划,痒痒的。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让陆离的心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她是怕自己冷吗?
下一秒,听见邵嘉树对他柔柔地说:“你的手好冰,像这样,搓搓手,呵呵气就会舒服很多了。”说完,还将他的手提到嘴边呵了呵气。
陆离突然觉得,这18岁的生日礼物,好像已经来了。
就是这个叫邵嘉树的小姑娘。
她照亮了自己黑暗的内心,是自己心中的一束光。
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陆离便将她的生日和他定在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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