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法国旅行团的司机中邪了?是那个老太婆的诅咒吗?”厉书不禁坐倒在沙发上,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你知道蛊吗?”
“蛊?”
叶萧当然这是什么,只是装作不懂的摇摇头。
“中国西南地区和东南亚常见的巫术,也可能是一种毒术和昆虫控制术,通常都是由老太婆来下蛊,被施了蛊的人就会遭到大难!我编过好几本关于‘蛊’的惊悚小说,许多次深夜看稿之后就失眠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吧。但是,我觉得这个法国人可能在撒谎!”
“为什么?”
“直觉——警察的直觉。”叶萧不动声色地说道,“也许今天是一个离奇的日子,我们也才会来到这个离奇的城市。”
“离奇?”
就当他们绞尽脑汁之时,窗外的黑夜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地板和墙壁都开始摇晃……
“天哪!那是什么?”
他们恐惧地扑到了窗口。
此刻,三楼的窗玻璃裂开一道缝隙。
那巨响如雷鸣般震耳欲聋,随着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整栋楼都在瑟瑟颤抖着。
“啊!”
林君如捂住耳朵,吓得躲进了墙角,灰尘把她裙子弄脏了。一盏壁灯从墙上掉下来,随着窗外的巨响而摔得粉碎。另一个女孩赶紧吹灭蜡烛,免得倒了引起火灾。
在屋子陷入黑暗的同时,那个巨响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三十秒后,一切又恢复死寂,只有黑夜里永无止尽的大雨。
“是什么声音?”林君如依然藏在黑暗的墙角,双手抱着头说,“以我在台湾的经验,这可能是高强度的地震!”
“你果然是台湾人?”
“我是在台北出生长大的——地震后的一分钟内是最具有破坏性的,七年前我妈妈就死于‘920’大地震中。”
“对不起。”
时间又过去了三分钟,但地板和墙壁没有再摇晃,还会不会有余震?林君如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把头探到窗口看了看,外面的雨夜漆黑一团,只能隐隐看到绿树对面的建筑。林君如长吁了一口气,但心底依旧没有平静下来,七年前悲惨经验告诉她,等待灾难将要发生的时刻是最恐惧的。
除了外面的大雨声外,她还听到了某种轻微的声响,对面那女孩在做什么?屋里没有一丝光线,看不清对方的脸,那声音就如飞虫舞动翅膀般轻微,悠悠缠绕在两个年轻女子的耳畔。
忍不住打开手电,一圈白色的光束里,是对面女子半睁的眼睛,还有她鬓边挂着的耳机——原来她在听mp3。
“哎呀,我还以为是地震又要来了呢!”
对面的女子二十五、六岁,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大眼睛,在手电光束下宛如一尊佛像。她似乎没听到林君如的话,依旧戴着耳机背靠着墙,眨了眨长长的婕毛,安然不动地闭上双眼。
好像在哪见过?林君如佩服地摇摇头:“你真能静得下心来啊!我们被困在这鬼地方,随时可能会有大地震。我都已经一身冷汗了,你却好像还在度假。”
其实,对方已经听到她的话了,便报以她一个神秘的微笑,鼻尖微微扬起,嘴角嚅动着说:“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音乐。”
“音乐?”但在这寂静冷酷的夜晚里,音乐实在是太不搭界了,林君如苦笑了一声说,“有这么重要吗?”
对面的女子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像是在享受这种恐惧的感觉,忽然又睁开眼睛,用异常标准的北方话说道——
“当音乐响起,你便如同置身于海洋中,每一个出现的音符就象激起的浪花,抚面而过;你想要抓住她,但她早已经过你的身体漂向彼岸,所以面对音乐,你只能静静的听。”
她的声音不快不慢,在手电光圈里送出声波,荡漾在这黑暗的屋子里,似乎能溶化所有的寂静,还有林君如那本能的恐惧。
“啊——”林君如果然也被她打动了,便关掉了手电光束,让对方继续在黑暗中听mp3吧,“你说的真好!”
“呵呵,这不是我说的话。”
“那是谁说的?”
“苏格拉底。”
原来是古希腊哲人说的话啊,看来苏格拉底先生也是个音乐发烧友,让林君如想起台北和上海的钱柜来了。
“对了!”林君如突然拍了拍脑袋,“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顶顶。”
“听起来有些耳熟,你是做什么的?”
黑暗中闪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搞音乐的。”
“歌手?”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答:“也算是吧。”
“天哪,我想起来了,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演唱,非常好听!顶顶?就是你?”
“对,你也可以叫我顶顶。”
两个年轻女子在黑暗中的对话,却未曾等到那预料中的猛烈余震。顶顶摘下mp3的耳机,站起来点燃了蜡烛,昏黄的光照亮她的脸,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睛,配合着眼线和脸的轮廓,竟有种敦煌壁画里女子的感觉。
“顶顶?怪不得你这张脸很熟。”林君如这才坐倒在床上,这是一张双人大床,应该是一对夫妻睡过的。她摸着自己的肩膀说,“在这种吓人的地方,我一个人肯定睡不着,我们两个都睡在这好吗?”
“好吧。”
顶顶盘腿坐在床上,却没有睡觉的意思。她在想这次旅行发生的一切,从刚到泰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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