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罪恶感也降临到了心头。
两种感觉如电流撞击在一起,让童建国痛苦地倒在地上。
一秒钟以后,等他再抬起头来时,神秘人却在天台上蒸发了。
立即茫然地跑上去四周张望,但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阳光洒在空空荡荡的楼顶,就连一丝丝回声都听不到了。
不!不可能是幻觉!童建国确信开枪击中了他,并让他的大腿吃尽了苦头。
可那家伙怎么消失了?
他迷惑而小心地走到天台边缘,试着把头探出去俯视楼下,只见在十几米下的地面,横卧着一个男人——有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正在那人身下渐渐扩散。
童建国心里暗暗说:可不是我要你死的,合该是你自己倒霉摔下去了?
他收起手枪爬下消防楼梯,又从四层楼顶爬回到地面上,鞋底已踩到流淌的鲜血了。医院的草地上飘着血腥味,悲惨的男子正头朝下俯卧于地,手脚似乎都摔得骨折扭曲了,只有上过战场的童建国才不眨眉头。
先检查一下死者的大腿,果然有刚被打中的弹孔,肯定是在中弹后失去平衡,一头从楼顶上栽了下来。这时童建国才有些后悔,刚才实在是在气头上,若能冷静一些就该制服对方,让他说出沉睡之城的秘密,变成死尸才是最没有价值的。
缓缓将死者的脸翻过来,虽然头顶砸开惨不忍睹,但还是可以辨认血污之下的面孔——
几秒钟后,童建国牙齿颤抖着喊出了死者的名字:“亨利?”
这个法国人死了,亨利·丕平,他是第十个。
如果他算是旅行团中的一员,那他是第一个死于自己人之手的成员!
童建国不寒而栗地坐倒在血泊中,他恐惧的并不是自己杀死了一个人,而是恐惧一个更可怕的预兆——剩下来的人们是否会自相残杀?一直杀到最后一个人,或者一个也不剩下?
他绝望地跪在亨利的尸体前,闭起眼睛却听到某个奇特的声音,忽远忽近地灌入脑海之中——
“童建国,你已接近不可泄漏的天机。
请记住一句话:劈开木头我必将显现,搬开石头你必将找到我。
是的,你必将再度见到我!”
童建国在接近天机,叶萧同样也是如此。
下午两点,北回归线以南的阳光直射在脸上,他紧紧抓着小枝的手穿过沉睡之城的街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
小枝用力甩着自己的手,却像被铁钳一样牢牢地卡住了。
“警察局。”
“?你以为你是南明的警察?”女孩轻蔑地冷笑了一下,“就算你是,但我也不是贼!”
叶萧仍旧一言不发,没多久便来到一栋建筑前,坚固的大门上挂着“南明市警察局”的牌子。
“也许你对这里并不陌生。”
他将小枝拖入尘封的警局,迎面就是宝剑长矛保卫日月的警徽。
“不,我从没来过这里!”
小枝的发誓并没有任何作用,她像个被警察抓住的女贼,被拉到警局二楼的办公室。木地板在“噶吱噶吱”的呻吟,仿佛许多沉冤的案卷在档案箱里呼喊,而墙上挂着的酷似党卫队的警服随时可能站起来。
叶萧轻轻拉开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手枪。
没错,就是这只枪——在来到天机的世界的第二天,他就在这里发现了这支枪。屠男还拿起枪来差点闹出人命,是叶萧又把枪放回到抽屉里的。
现在是要用到它的时候了。
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枪把,将它从抽屉里拿出来,沉甸甸的枪体里还装着子弹。他的一只手抓着小枝,仅用另一只手就打开了弹匣,仔细检查了枪械内部的情况。里面还有二十多发子弹,足够杀死别人与保护自己了。
他重新给枪上了保险,然后别在腰际的位置,虽然硬硬的磕得肚子疼,但当警察的早就习惯了。
小枝看着他此刻的样子,不像警察倒像冷酷的职业杀手,女孩的嘴唇有些发抖:“为什么要拿这把枪?”
“这是为了保护你。”叶萧迅速将她拖出阴森的办公室,“因为童建国手里也有枪,我们才会这么狼狈地逃命,现在我只相信它了。”
他拍了拍腰间别着手枪的位置,刚刚要准备下楼时,却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什么动静。
立刻对小枝做了禁声的手势,轻轻地往走廊里摸过去,见到一排坚固的铁栏杆,原来是临时拘押疑犯的囚室。
难道还有人被关在里面?
小心翼翼地打开电灯,囚室里面却空空如也,只用牢房的大门敞开着。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警官心底特有的第六感,却让叶萧比看到什么更加紧张。
他带着小枝仔细检查四周,发现了另一条往下的楼梯。两人悄无声息地走下去,又回到了警察局的底楼,果然有个影子从门口闪过。
叶萧心底猛然一抖,随即大喝一声:“站住!”
他放开小枝飞快地冲出去,那个人影也拼了命的往前跑,一口气就冲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天机的烈日照耀着他们,叶萧撒开两条腿紧追不舍。前面的背影显然是个男人,看起来体形粗矮结实,留着乌黑的板寸发型,倒有些像泰国的本地人。
这下真成警察抓贼了,叶萧抖擞精神地追上去,似乎看背后还有些眼熟。那人显然慌不择路了,一拐弯竟跑入一条死胡同,被一堵高墙拦住了去路。
绝路——男子绝望地站住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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