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以为,昨日师父师母毕竟要送师兄和林怜琪离开,一时间顾不上她理所当然,但……
再如何今日师父也都该发现她不见了踪影,怎么却不来寻她?
她有把握,师父一定会来寻她。
但她现在却没有把握,师父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寻她。
趁她现在还没有饿到不能动,必须先得有一人顺着这石壁爬上去。
曲漓不行,她的身子重创未愈,昨日手又受了伤,更是无法动弹,再者……
她也不会让曲漓以身犯险。
男人的神色沉静而冷漠,这么看上去似乎是要更为正经一些。
“你要送死,还得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这是你师父教你的道理?”
江梧桐先是一怔,随即瞪了曲漓一眼。
“此事与我师父无关,你别拿我师父说事。”
她垂了垂眼睑,细白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我哪里是送死,我这分明是为我们博得一条生路。”
若是她们再这么等下去,那是真的是坐以待毙了。
此处没水没吃食,她们根本没时间可以等。
“石壁上也许有凸出来的石头,但大部分是嵌入山里的,昨日是我们幸运,所以我能抓住一两块石头缓缓下坠的力道。”他的视线凉凉的锁视着她,“你现在手都够不着那块石头,爬不上去硬是要爬,不是送死那是什么?”
江梧桐撇了撇嘴,一脸不爽,“那我们现在坐以待毙,不也是等死么?”
横竖都是死,一个摔死一个等死。
死法不同罢了,下场有什么区别?
曲漓没有回应她的话,目光浮浮沉沉的望着她,视线微微下滑,悠悠扬扬的落在她的脖颈上。
江梧桐的肤色雪白,细嫩的脖颈上印着鲜艳的红痕,细细密密的几个大点明显的打紧,他的眼眸不自觉的跟着幽暗了几度,但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扯开话题,“你昨晚被蚊子咬了。”
江梧桐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男人倪了一眼她的脖子,“有咬痕。”
江梧桐下意识的抬手去摸,梅花剑派里,女子穿的衣物都不是高领的,她一摸觉得没什么,但转念一想,昨晚她的确是睡的不踏实。
“我还以为是梦……”
她上下打量了曲漓一眼,见他老神在在精神饱满的样子,一看就是没被蚊子折腾。
未免觉得有些不平,暗自咬着牙开口,“那感觉挺难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蚊子,只咬我一人,它怎么不咬你,总不能还认主罢?”
认主这词用的算是含蓄了,若是同样情况下,叫郁唯楚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选用的必定是――性别歧视。
年轻女子的话音落下,男人的神色蓦然变得有些微妙。
“也许是认主的,”他眯着眼睛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所以,日后你得习惯。”
江梧桐,“……”
习惯……
习惯什么?
习惯被蚊子咬么?
谁傻缺了脑袋被棍子砸了几下,才会习惯被蚊子咬好罢,她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大好青年,会愚蠢到与蚊子为伍,习惯蚊子的存在?
不一巴掌拍死它就算行善积德了,别妄想她会放下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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