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锁沉默了一瞬,随即不屑的摇头,“除了我主子以外,所有的男人都不靠谱。”
她愤愤的说着,“当初我便觉得曲漓和紫衣姑娘走的太近,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后来见着曲漓又和五师妹伍淑华动手动脚的,不可谓不亲近,现在又是和这个刁蛮公主牵扯不清……这样的男人,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要来没用。”
江梧桐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喝着茶,等饭菜上来,也便安安分分的吃着。
红锁没什么心情再吃。
曲漓和那刁蛮公主离她们的距离不远,虽然说话声被身侧聊天的人掩盖住了,身子也被茶馆特意放置的屏风挡去了好些,但从茶馆这个位置看出去,还是不难看见他们在打打闹闹,笑声不断。
她性子火爆,大都说风就是雨。
攥了攥拳头,她说,“真是放肆,师姐你说,她一个女儿家,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曲漓也是……不行,我要把曲漓叫进来,好好训,,”
“红锁,”江梧桐的眉头皱了皱,脆生的打断她,制止她的行动,“不要徒生是非。”
“师姐……”红锁却不甘愿,“他对你分明做了那些混账事,如今弃你另寻新欢,你怎忍得下这口气?”
江梧桐抬眸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沉。
红锁和江梧桐相识多年,她是什么性子的人,红锁自然有所了解。
她撇了撇嘴,“当初曲漓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九王不知实情,我家主子便让我去查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这才了解到他对你,,”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脸皮始终没有那么厚,她摆正姿态。
“我也知道,是师姐伤的他,所以这不,我都没说他什么嘛……但我知道的,师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伤人,必定是他做错了事情,现在你们就只隔了那么点的距离,只要让他进来请罪,你们重修旧好,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么?”
细白的手指捏紧了捧在手中的茶杯,年轻女子眉目清淡,良久没说话。
过了半晌,等周遭动静渐渐消退,只听的茶馆旁边的街道上,传来女子娇甜绵软赌气的声音,“你再跟着我不许我接近他,我就告诉九哥,你欺负我,你还企图对我图谋不轨!”
以及男人无奈却又宠溺的回应,“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公主不怕王爷对你罚的更重?”
“我才不管,我好不容易可以出宫见他,你还拦着我不让见,我能放过你么?”
男人老神在在,与当年和她说话时一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公主在他的面前蹦跶。
“公主自便。不过到时候,王爷觉得我曲漓欺负了你,得对公主负责,你这辈子就没机会再肖想秦风之了。”
“……”
还是与当年一般,嘴上不留人,江梧桐缓缓收回了视线,慢慢的松开了手中的杯子。
浓密细长的睫毛早已垂下,润湿了一片天地。
她的唇角却弯弯一勾,强自镇定,“是我不要的他,人家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要打搅。”
红锁深深的看了江梧桐一眼,“师姐”
江梧桐脸色有些发白,抬手示意她扯开话题,“说点其他的罢,你之前不是说有心上人么,他是谁啊?”
一提及自己喜欢的人,红锁的注意力果断被转移。
她的目光不自觉放柔,溢满了深情,“他……”
……
江梧桐只是带师妹下山历练,各处地方奔走。
路过京都见着红锁,便又带着师妹往另一个地方历练。
中间遇见许多人和事,江梧桐还因此受了点伤,但江湖一般都磕磕碰碰的,受点伤实属寻常事。
等半年到期,她便带着师妹上了山,潜心练武。
又过半年,师门想让她再带一个师妹历练,江梧桐出声拒绝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师门,师父倒没说什么话,倒是师娘觉着奇怪,不由多问了两句。
江梧桐朝她拱了拱手,“这阵子梧桐的武艺迟迟没什么变化,想要多潜心修炼,所以……”
这话明显是谦虚了,这几年来江梧桐的变化,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师父剑术虽是最高境界,但越往上走,便越难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江梧桐才及笄多少年,却已经达到了七重天,已然强悍无比。
知她是有意躲避,师娘也不为难,她点了点头,没再提此事,沉吟了一会,倒是与她说起了另一件事。
“怜琪要成婚了,虽说她比你大了两岁,但你也及笄了好些年,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林怜琪和伍淑华一样,一直都跟她过不去。
前者是因为辈分相争,后者她不知为何,但这一年来,林怜琪倒没多少理会她,可能都在忙,两人针锋相对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江梧桐默了一瞬,“梧桐暂时没有喜欢的人,让师娘担心了。”
师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等怜琪出嫁以后,你可要多为自己的事情着想。”
“是。”
林怜琪要嫁的人是同门师兄,那师兄自幼无父无母,索性便在门派中,以师门为家,师父师娘为父母,跪拜天地。
她出嫁前一天,江梧桐身为大师姐,理应前去探望她。
念着林怜琪并不喜她,所以江梧桐只备好了一份礼物,往林怜琪屋里送去,便打算离开。
“江梧桐。”
身后猛地响起一道声音,江梧桐的步子顿住,但没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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