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淑华的事情不了了之,师门没再提起。
江梧桐一年多没带师妹下山历练,师门觉得她年纪偏大,而且二师姐林怜琪已经嫁人,而她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
在梅花剑派里,只有江梧桐和季悟属于不想嫁娶,不想下山多走一走的人。
师门索性,将她和季悟一同赶下山,陪着师妹历练。
那时候,离当初见曲漓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个月。
听说盟主性情大变,很多事情都交由曲漓和一个叫……千离的人掌管江湖琐事。
江梧桐避无可避的,又撞见了他。
在一个阴雨天里。
她和季悟,以及一个刚及笄的师妹坐在路边摊,吃着馄炖。
遥想当年,她和曲漓也是坐在路边摊上,吃着馄炖,津津有味。
这一次,她却是看着男人骑着高头大马,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路过。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淡,淡到近乎没有,速度也很多,一个瞬间的时间就转移到了季悟的身上。
他远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淡漠很多。
也可能是因为公事堆积的很多,他看起来,竟比之前消瘦了许多。
马蹄声呼啸而过,哒哒的,转眼就开始消沉。
江梧桐慢慢的收敛了眸里的情绪,抿着唇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馄炖,没有说话。
季悟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仿佛是想透过她脸上的情绪,直接望进她的心里。
师兄师姐太过安静,那个历练的小师妹有些不安的抬起眼睛来。
她瞧了瞧沉默寡言的大师姐,再瞅了瞅温润如玉的四师兄,顿时更不敢说话,埋头苦吃。
一顿诡异的早膳过后,三人开始上路。
所谓历练,就是帮助弱小,处理人间不平事。
一路走来,碰上了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
但有三四个,头发微微发白的老年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着方言,和其中一位穿的较为华贵喜气的人说着话。
他们说的话,江梧桐自然是听不懂的。
细问当地的百姓才知道,是说有一个山庄里的大少爷,极为好色,稍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强行买上去充当姨太太了。
若是哪家的父母亲不同意,那大少爷就强行购买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或者是拆毁房屋,逼的那父母走投无路,只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那大少爷,一家人都差点哭白了头发。
当地的县长不管,听说是因为和那大少爷有所勾结,又没闹出什么命案来,所以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近日不知是因为发生了什么,竟让那大少爷的三姨太和八姨太双双投井自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也无人插手调查死因。
那山庄给出的理由,只是两位姨太太为争夺大少爷欢心而闹到不可开交,故而都失足掉进了湖里淹死的,才不是什么投井自尽。
但两家姨太太的父母亲哭的肝肠寸断,不信自己的女儿会这般做,死活要他们一个说法。
于是便趁现在他们迎亲的时候,拽着那山庄的管家,问个清楚。
路人见了都不忍心多说,那山庄迎亲的领头人却十分粗鲁了一脚踹开了,“滚开滚开,若耽误了少爷的大好时辰,你们赔的起么?”
几位白发人坐在地上哭的凄惨,直呼没有天理王法。
路人愤愤的怒道,“再如何,也不该在两位夫人灵骨刚入土,就急着娶下一位姨太太罢,那个恶霸果真是没心的,玩腻了就毁掉。”
江梧桐皱着眉头,上前护在那几位老人家的面前。
那领头人本还恼怒着,还想多踹那几位老人家几脚,待瞧见多管闲事的,是绝色美人之后,他不由得眼眸一亮,“姑娘是哪家的女子?”
江梧桐单手持剑,目光冷冰的拔出长剑,逐渐露出锋利的剑身,和刺耳的兵器声。
那领头人脸色顿时一变,跌跌撞撞的就跑了。
等长长的迎亲队伍从他们的面前走过,新娘子的轿子里传来嘤嘤的啼哭声,小师妹拳头紧攥,“岂有此理!”
她跑向那几位老人家跟前,学着江梧桐搀扶起几位老人家。
一边扶着,一边看向江梧桐,“师姐,我们去那山庄,找那少爷讨个说法。”
季悟没出声,那装着假肢的右手动了动,目光如炬。
“不可。”江梧桐将几位老人家扶好,“连官家都不插手,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我几人前去,又能得出什么结果?”
季悟点点头,小师妹性子直,没受过什么苦头,“可是,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为非作歹啊!”
江梧桐望了她一眼,没多说话。
她看向眼前的几位眼角还垂着泪的老人,声音柔和了不少,“您老几人没受伤罢?”
……
“不行。”男人的声音决绝,“你的武艺确实能够自保,但那山庄里的为人你也听到了,为达目的无恶不作,万一你被他们下了药,出了个好歹,我怎么向师父师娘交待?”
“是啊大师姐。”小师妹咬着唇劝道,“就算我们不能明着来,我们暗着来也好啊,那衙门不管事,大不了我们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怎么能让你单独去应对那恶霸?!”
江梧桐缓缓的抬起了一杯茶,轻轻的酌了两口,“普通的药对我没用。”
她掀了掀眼眸,唇角翕动着,“也没有单独去,你们不是陪在我身边?”
季悟脸色难看,“我不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小师妹附和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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