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的径直迈出了灵凤宫。
“姐姐,这里是今年惊蛰才下的雨前龙井,臣妾特意拿来给您尝尝,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
“安妃娘娘,如今天气转凉,您身怀龙嗣,肯定有诸多不便,前些日子臣妾闲着没事儿就做了几件小衣服,今儿个趁着给您请安就一起送过来,针脚很是粗糙,希望您别嫌弃。”
“几位姐姐也真是的,娘娘还缺你们那几斤茶叶几件小衣么?娘娘见多识广,学识广博,什么东西没见过,要我说给娘娘得送点新鲜花样,我这儿有两只红嘴翠鹦鹉,说得一口吴侬软语,最会哄人开心,日后娘娘若是不开心了,便逗逗这两只小家伙,保准让您立刻喜笑颜开。”
……
一众妃嫔凑在敛华宫里,互相寒暄交谈的正是热闹,如今骆心安虽然没有晋到后位,但是已经手握六宫大权,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自然也就成了所有妃嫔拼命巴结的对象。
这不,天才刚一亮,这些来请安的人就如过江之鲤似的,争先恐后的带着礼物来了,生怕自己来的太迟,没能巴结上骆心安这位“准皇后”。
可惜,骆心安向来不喜欢结交应酬,对于这些阳奉阴违的人说出话也从没放在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所有人都说完了,再露出一抹“蒙娜丽莎式微笑”,配合着点点头说一句,“诸位姐妹费心了,东西不在贵贱,我看着都很欢喜”,简直堪称完美。
茶过三巡之后,气氛更加热络,至少在看起来是一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样子,而就在屋里热热闹闹的时候,宝珍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骆心安见她脸色不善,眉毛一挑,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宝珍往四周飞快的瞥了一下,俯身到她耳边急声道,“小姐,太后突然来了,看样子来者不善,像是故意来找茬的,我们该怎么办?”
“我还当怎么了,原来就为了这事。”骆心安低低一笑,顺势将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对周围一脸探究目光的妃嫔们笑了笑说,“诸位姐妹别担心,不过是小事一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继续吃着喝着,对了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她寒暄了一番,座下一众看人下菜碟的妃嫔一看她笑就都纷纷附和,此事竟直接揭过,没有一个人提及,大殿里的气氛也很快恢复了热络。
旁边的宝珍见骆心安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心里不禁一阵焦急,小声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倒是说句话啊!太后这次怒气冲冲的直接上门,肯定是为了皇上刚下的那道圣旨,她把持后宫这么多年,如今突然被您给架空了,心里指不定在算计着您呢,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骆心安勾了勾嘴角,不慌不忙的抬头说,“连你都猜得到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那我还有什么见她的必要?圣旨一下,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后宫大权究竟落在谁身上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来找我有什么用?告诉外面的守卫,今日本宫要好好款待诸位姐妹,其他无关人等一律不得放行。”
话音刚落,门外就突然响起尖利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屋里一众妃嫔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当即就像椅子上长针似的坐立不安起来。
如今这安妃才刚上位,太后就突然登门到访,想想也知道绝非善意,而她们毕竟巴结了太后这么久,如今突然改弦更张,再被太后给亲眼撞见,这可要如何解释?
一众人正是慌乱的时候,只有骆心安四平八稳的坐在原处,依旧慢慢悠悠的喝着茶,就像压根没听到通传似的,连头都没抬一下。
“娘娘……太后娘娘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去迎接一下?”
一个妃嫔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般开口,周围不少胆子小的也跟着附和,“是啊娘娘,我们坐在里面,却把太后她老人家晾在外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听了这话,骆心安勾了勾嘴角说,“本宫心里也正有此意,可几位妹妹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是陛下亲自下旨让太后娘娘在灵凤宫里‘安分守己’的,如今圣旨刚下,太后就跑了出来,我等再声势浩大的出去迎接,就等于帮着太后她老人家抗旨不尊,这让陛下知道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一句话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她们对太后怕归怕,但这种“怕”跟抗旨不尊违抗圣命相比就成了九牛一毛,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关头,把自己搭进去给太后陪葬。
“本宫的记性不怎么好,所以之前诸位姐妹对本宫如何,本宫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各位今日既然盛意拳拳的携礼来了我这敛华宫,这代表了什么意思相信诸位姐妹心里都很清楚,本宫就姑且当做诸位选择了一条明路,所以趁着现在在这条路上还没走远,想要回头的这会儿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五彩纷呈,煞是好看,骆心安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未来的到底是选择骆心安这条自己曾经的罪过,但如今正乘风破浪的“大船”,还是继续回到太后的羽翼之下,期盼着有朝一日她会东山再起?
冗长的沉默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走出这间大殿,彼此对视一眼之后,全都跪到大殿中央,齐声道,“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这是一场豪赌,一旦下错了注,可能会立刻死无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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