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现在在哪里,马上叫他来见朕!”
“属下已经派人去找,可这会儿外面一片混战,根本就寻不到人啊……”铁骑军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盯着聂毅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下摆,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也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找不到就继续找!要是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
铁骑军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搁,连声应下之后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大殿。
站在旁边的士兵看着聂毅发青的脸色,忍不住小声的问道,“陛下……那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聂毅沉了口气,使劲揉着疼得几乎炸裂的脑袋,咬着牙跟问道,“青云观那边现在还剩下多少兵力?”
“最多不超过两千人。”
“也就是说如果两支队伍汇合,至少有五千以上?”
聂毅斜眉看过来,那将士点了点头,但脸色依旧沉重,“虽然少说会有五千,但从青云观赶到皇城需要时间,方才与王国邦那一仗我们虽然赢了,但赢得并不漂亮,最少折损了一半以上的兵力,再加上长途跋涉赶回来,恐怕战斗力根本就达不到两千人的水平。”
闻言聂毅突然笑了一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殿中央,从架子上拿起了那把天子剑,猛地抽开剑桥,一道刺目的冷光陡然反射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冰冷的双眸,这时他回过头突然问了一句毫无边际的话,“你以为朕的身手如何?”
“说真话,朕不想听那些虚伪的马屁。”
那将士不明所以,但朝中谁人不知聂毅已经出神入化的剑术,于是他赶忙点点头老实说道,“放眼整个大晟,恐怕很难找到能与陛下匹敌的对手。”
“那你以为朕与王国邦那老贼相比如何?”
“这……属下不……不知……”
听完这话聂毅嗤笑一声,“算你老实,你若是这时还拍马屁朕立刻用这把天子剑斩了你的脑袋。”
“当年王国邦带兵平定边陲,以一人之力镇住了各地诸侯,而他却从来不是朕的对手,今日朕若是亲自出手,即便不足五千精兵,对付这帮狗贼也已是绰绰有余。”
话音刚落,长剑一挥,锋利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冰冷的寒光投映在地上,照亮了他脚下那鲜红的血渍。
那将士一听这话当即心头一跳,不敢置信的开口,“陛下……您、您打算亲自出战?”
聂毅没有回答他,只是攥着天子剑大步迈出了殿门,“集结所有兵马,与朕一起共抗外敌!”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天子剑上的金龙在太阳的余晖下闪闪发亮,今日他就用这把天子剑屠尽天下乱臣贼子,让天下所有人知道违背真龙天子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
夕阳西沉,暮色笼罩大地,血色残阳带着最后一点余晖将整片大地染上了猩红刺目的颜色。
厮杀、喊叫……还有锐刺划破ròu_tǐ的声音,在这如同监牢一般的皇宫里回荡,所有人此时全都乱了方寸,想要找个保命的藏身之所,可是放眼四周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去哪里。
无数的铁骑军、锦衣卫、王氏余孽……还有不断涌入的诸侯叛军厮杀在一起,谁也不知下一秒送命的会是谁。
而就在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恨不得立刻逃出皇宫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蒙着头巾的人影,正向着与所有人都相反的方向往后宫深处走去。
她的脚步有些笨重,身子连身形都不稳,但是走的并不慢,她跟无数狼狈逃窜的宫女太监擦肩而过,好几次差一点被撞翻在地,可是脚下却不敢停留半步。
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远离了前殿,她脱力般靠在一根柱子上,头上的头巾也顺着头发滑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赫然就是骆心安。
她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暂时还没有追兵,这让她终于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跌坐在地上。
她真的跑不动了,再跑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和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因此不保,但她又不能不跑,因为王氏一族的兵全都要将她置于死地,那些诸侯更是恨不得抓住她来要挟聂毅。
一旦她被人发现,她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更何况以她对聂毅的了解,牺牲她来换自己王位这种事情,他一定的干得出来,所以她必须逃,逃的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她身上不知又从哪儿涌上来些许力气,扶着柱子艰难的爬起来,刚蒙上头巾准备继续向前走,结果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人一下子扯住她,抬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她惊得头皮都要炸开,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尖叫,却被那人死死地捂在嘴里。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就开始拼了命的反抗,身后那人却静静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心安,是我。”
四个字犹如定身咒一般让骆心安瞬间愣在当场,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墨色眼眸。
接着一瞬间,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嘴唇哆嗦了几下,念出了心里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阿暻?”
聂暻仍旧是阿丑的样子,身上穿着普通的太监衣服,混在混乱的人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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