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瘦是瘦了点,可这宫里的女人终究比城里的小姐美人们香腻!”
“李煜果然艳福不浅啊!深宫中还藏了这些个美人!正好给军爷我解解乏!”
窅娘这才看清走过来的不是国主,而是一群饿狼般的军士。
她吓得清醒,紧紧捂住了薄被,想要后退,可双腿已废,只能可怜得退到床角落里。
那些军人捏住窅娘的下巴,舔了舔嘴道:“这女人是个断了腿的。不过,这张小脸蛋可真是精致呐!”
窅娘害怕得浑身战栗:“你……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别过来,……本宫是如今最得宠的窅妃!本宫会叫人抓了你们!”
那军爷调笑道:“哎哟喂,这女人还是个宠妃!本爷爷今天可是艳福不浅啊!”
说罢,早已将一张脸胡乱凑了上去,撕了窅娘的衣服,迫不及待地压在身下。
窅娘一声哀嚎……
一日之后,殿中再无半点声息,只有窅娘浑身赤裸、死不瞑目地躺在床榻上……
……
牛头山上,静德尼禅院。
一小尼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禅院,指着山下慌慌张张道:“贼人已经闯入了宫,只怕片刻之后就会……就会登上山来……”
贼人登了山,静得尼禅院所有的比丘尼如何能自保贞洁?
庆奴站立在牛头山,看宫中一片混乱,她默默滚动手中佛珠,神色宁静,自从被国后打入禅院之后,她的性子渐渐地变了,爱恨痴怨在青灯古卷中化为一声声幽叹,转眼泯灭无踪。
这些年,她置身于红尘之外,一颗心淡然宁泊,除却宫中少有的盛典,以及那次窅娘与小长老通奸之事,她再也未得以面见天颜。
心如枯井,偶尔地泛起涟漪,也很快变得死寂沉沉。
只是想到自己能以这样的方式守护着国主,此生足矣!
庆奴手中的佛珠戛然而断,佛珠滚得遍地都是,她想,近五十岁的年华无论是轰轰烈烈,还是无声无息,无论是爱,是痴,还是恨,所有的前程往事都到此了结了。
她面上波澜不惊,轻声问道:“柴禾与油都准备好了吧?”
身侧的小尼悲怆而麻木,低了低头:“是。”
“点燃。”
小尼终有些不忍,抬头问道:“师傅可是决定好了?”
庆奴幽淡道:“等到贼人上山,尔等想要干干净净的死,却也已来不及了。”
庆奴转过身,扫了一眼禅院中的众人,“还有谁不想清白赴死的,都可以出来。”
禅院一百多比丘尼静静立着,所有人的神色无一都是悲壮肃穆。
“好!点火!”
火把丢掷到了静德尼禅院四面窗棱上,片刻,熊熊大火激烈窜起。
这一日,云翳低沉,大风寒索,诺大的静德尼禅院迅速被火海吞噬,火光直冲入云,将宫中映照得血一般的红。
……
德昌宫,黄保仪立于窗栏前,眺望牛头山顶的火海,沉吟许久。
山桃道:“娘娘在看什么呢?”
保仪叹道:“还记得庆奴吗?”
山桃点了点头:“她心思狠毒,曾经害了主子,后来被送去当比丘尼。算一算,也有好些年了。
“是啊,我倒是羡慕她了,死也死得干净。”
山桃吓了一跳:“主子,你别瞎说,咱们暂时先躲一躲,贼人是找不到这里的。”
保仪摇了摇头,苦涩道:“躲?躲不掉的。”
她往德昌宫走去,殿中图籍万卷,一行行排列,望不到尽头,其中钟繇、王羲之的墨迹最为丰富,价值连城。
这所有都是她数年的心血,也是国主数十载最得意的收藏。
她素手一一触及那些精心装裱的纸张,心中涌出无数感慨,每一幅字画都刻有深深的记忆,可是如今这些传世的墨宝将彻底从世上消失。
她想起国主曾对她殷殷叮嘱:“若是城池失守,务必要将这些珍宝焚烧掉!不要让他们落入贼兵手中!”
她心中一横,持过身侧的烛台,朝书架上丢去,火星迸发,迅速点燃了书页。
山桃大惊:“主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可都是国主珍爱的墨宝啊!”
“正因为是他珍爱,所以这些真迹不能污没于贼人的手中。”
山桃心急火燎地去扑火,只是德昌宫内全是图籍,一旦着火,岂是能救之理?
很快,德昌宫也成了恣肆的火海,残风西卷,天空中都飘着书册画籍的灰烬。
这时,外面突地传来的杂沓之声,一队百来人的吴越兵闯了进来。
一支利箭“嗖”地飞来,直朝保仪的胸口刺入。
“小心!”山桃大喊一声,扑在了黄保仪的身前,锋利的箭矢贯穿她的胸腔,又刺入保仪的肩头。
“山桃……”
山桃的唇角间含了一丝笑意,“主子没事就好……”一语未完,她的身子倒了下去……
吴越兵中,一裨将装扮的人,看那火海冲天,跌足痛心道:“还是来迟了!听说李煜在这里藏了不少珍珠宝贝可惜了!”
另一小将则注意阁楼上的黄保仪,抹了抹嘴角,“他娘的!珍珠宝贝没看到一件,女人倒是有一个!这姿色,还真可以给本爷爷当夫人了!”
“去!给本爷爷将她抓下来!”
吴越兵们蜂拥而上,要活活擒住保仪,保仪的唇畔勾出一抹冷笑,放下了怀中的山桃,纵身跳入火海中。
就在此时,一支长鞭突然当空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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