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进的派出所，八点钟才被释放出来，门外等我的是陆可。
从她仍然身穿职业装能看出来，她一直忙着生产基地的事没下过班。而从她脸上的疲惫看，压力还特别大，和我说话都有气无力：“白春华和许枸是和我们一起下的楼，知道的细节不多，所以进去没一个小时已经被放出来，那十多个保安都一样。现在，就刘武和王七还被关在里面。”
我说道：“王七还被关着，我能理解，刘武为何还不放？跟他什么关系？”
“可能说错话。我们车里谈。”陆可的车是一辆雪佛兰迈锐宝，就停在对面街道，我和她一起上了车，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道：“等半小时，如果刘武不出来，我们先走。”
我说道：“刘武怎么办？”
“如果他没说错话，总会放出来。如果他说错话，再怎么等都无补于事。”
“你们不能走公关吗？”
“怎么公关你倒是告诉我。”她有几分火气，眼神不善，“我们还能干涉警察查案还是能干涉刘武对警察说什么话？”
“那你过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过来？总部派来的王总让我来接你们。”火药味更浓。
我心里好苦，因为我能想到，如果刘武说错话，肯定和我有关，想救我。比如如果警察逼太紧，恐吓太厉害，他会承认是他和王七关系不浅，而不是我。那天王七带人进包装线车间是为他，而不是为我。现在我能出来，他不能出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恨自己，苏艺秋提醒我和王七串供的时候，我立刻去找王七说，却没及时告诉刘武。
也是倒霉吧，刚和王七谈完就从对讲机里听见找到了杨昊霖的消息，我根本就没时间。
等见了尸体，我都愣了，更没想那么多。
进了派出所，我倒是想了起来，但我给刘武发过去，没用，他手机肯定被警察收了走。
现在我能怎么不救？我自己没主意，我只能用微信向苏艺秋求救：苏总监，我已经从派出所出来，陆可接的我。刘武没出来，他估计帮我扛了责任。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
苏艺秋秒回：现在没空，晚点联系你。
“你和谁说话？”坐在驾驶座的陆可问我。
我连忙收起手机说道：“何冰，我问问生产基地的情况。”
“你担心自己吧！”
“我没什么可担心，我没做亏心事。”
“真没做？”
“要不陆秘书你说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回答我一句真心话，你在总部发生那些事是不是一场戏？揍上司这事可从来没发生过。”
晕，她也觉得我是总部派来做特殊任务的吗？她可是总部那边的人，她都这样问，莫非我真是？只是我自己还不知道？脑子突然好乱，我说道：“陆秘书，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确实揍了孙金伟。”
“你没明白我意思，就算你真揍了，不让你升迁不能是苏艺秋和孙金伟演戏？”
“我没演戏。”
“那行吧，你当我没问过，这件事你知我知，你别告诉其他人。”陆可收回目光瞥向窗外。
我望着她放在扶手箱上面的手，想着她刚说过的话，拷问自己，有那样的可能性吗？我不敢下判断。
你说有吧，苏艺秋至今没说，我可已经来了厂里差不多一个月。
你说没有吧，苏艺秋帮我帮的很卖力，虽然同时我也在帮她，但她给我出谋划策呢？她比我还想我在厂里呆下去，说她有别的目的，似乎更合理。
思考中，不经不觉半小时过去，陆可挂了档要走。我说陆秘书你帮我进去派出所问问情况吧，算我求你行不行？我还救过你呢！她说道：“你算是救我？不是你，我用送医护室？我后脑现在还肿，一下午头晕脑胀，谁责任？你搞明白了，那根棍子是砸向你，不是砸向我。”
我说道：“是我错，我对不住你，对不住。”
陆可不太情愿的下了车。
我拿出手机开微信，看一眼，恼火啊，苏艺秋竟然还没回复过来，不知她忙什么，我这事很急好吗？
给她打过去，被拒接，随后一条微信回复过来：我让你等着，你快死了等不及吗？
她比我还恼火，我只能放弃，转而给何冰打过去：“何冰，生产基地怎样？有什么传言吗？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何冰说道：“熊平安被保安揍的很惨，如果不是陆秘书带警察赶到，他已经被保安从五楼扔下来。现在熊平安人在医院，没生命危险。然后，杨昊霖的家属正在赶来途中。从六点钟开始，工厂大门就紧闭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厂里很多警察正在做问询调查。还有就是，总部派的人已经来了三个，他们也在做问询调查，但面对的级别是高层。”
“有什么关于我的谈论么？”
“有，都说事情因你而已，许多人看见你砸熊平安，就那一砸坏的事。还有说法，后来发生的事都因为你去把王七找了回来，如果不是你把王七找了回来，不会乱第二次。”何冰说到这里，深深地一声叹息，“林毅夫你这次估计很难逃掉责任，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第二次乱。第一次的乱，并不严重，公司已经公关成功，而你，把公司摆了上桌。”
绝望，同时愤怒：“我找王七回来那是陆可的意思，我只是执行她的命令。”
“如果她不承认，你想想这是什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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