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过头望向赵云燕:“他没同你说起过?”
“不曾。”赵云燕低下头,眉眼温顺,只是声音中却似乎隐隐带着几分委屈。
“……”
君墨叹了口气,为何他竟有一些心虚的感觉?
“可不就是想御驾亲征,这才把哀家请回来,让哀家垂帘听政,等着他离开之后,好帮他操持政事么。”
赵云燕低着头,半晌,才轻声道:“陛下心怀天下,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俗话说,打天下易,守天下难。楚国虽已经立国数百年,可如今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陛下为了守住楚国江山,才如此艰苦辛劳,臣妾却呆在这后宫之中,安享荣华,实在是惭愧。”
太后与君墨闻言,皆是有些诧异地望向赵云燕。
却见赵云燕浅浅笑着:“臣妾所能做的不多,也唯有将所有金银首饰那些捐出来,作为军饷,期盼陛下能够得胜归来。”
太后瞧着赵云燕的模样,嘴角一勾,攸然笑了起来:“倒是哀家小家子气了,既然云昭仪都如此说了,哀家自然也不能够落后了。你如今旨意都下了,也没有扭转的余地了,哀家也唯有好好为你守护好这朝堂,这后宫了,你且安心吧。”
君墨心中激荡,猛地跪倒在地:“多谢母后……”
太后要休息,君墨同赵云燕一同从长安宫出来,两人氛围倒是十分宁静。
一直到了霜云殿门口,君墨才转过身来望向赵云燕:“你最近,可有做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有啊,陛下想玩吗?”
“朕瞧瞧去。”
赵云燕叫人奉了茶,自己进了内殿去拿东西。
君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赵云燕从内殿走了出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什么样的好东西?难不成很大?”
赵云燕笑着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个长匣子来递给了君墨。
君墨接了过来打了开来,就瞧见那匣子里面装着一个木头人,模样打扮都与他如出一辙。
君墨怔了怔:“木头人?”
赵云燕点了点头,在君墨下首坐了:“是啊,臣妾此前也没有做过这个,耗费了不少时间,做坏了好几个才做出这么一个来。”
“这里面有什么机关吗?”君墨来来回回摆弄了许久,却都没有发现这木头人与外面大街上几十文钱雕刻的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大抵便是这个更为精致一些罢了。
“没什么不同,只是想给陛下刻一个木头人,就刻了。陛下不是就快要御驾亲征了吗?若是喜欢,将这个带在身边吧。这木头用的是在佛前供奉多时的檀木,能够保平安的。”
君墨把玩着那木头人,细细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朕会记得将它带上的。”
将那木头人又放回了匣子,君墨才抬起眼来望向赵云燕:“先前在母后跟前,多谢你了。母后自打知晓朕要御驾亲征之后,就一直与朕闹脾气。”
赵云燕垂下眼,声音十分温柔:“也不怪太后娘娘会生气,陛下是太后娘娘的孩子,太后娘娘一直十分疼宠陛下,知晓陛下将自己陷于危难之中,你生气的。”
“是啊。”君墨笑了笑:“从小到大,母后都将朕保护得很好,还有皇姐。可是,朕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他们小心护着,朕也希望自己能够成长起来,成为能够为她们挡风遮雨的人。”
“臣妾明白,臣妾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能够好生保护好自己,莫要让挂念陛下的人伤心难过……”
“嗯。”君墨点了点头应了。
“陛下想必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置,臣妾便不多留陛下了。”
君墨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赵云燕送着君墨到了殿门口,君墨才转过头望向赵云燕。
“包括你吗?”
“嗯?”赵云燕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君墨。
君墨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只定定地望着赵云燕:“朕是说,挂念朕的人,包括你吗?”
赵云燕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微微垂下头,低声应着:“自然包括的。”
“陛下是臣妾的夫,是臣妾的天,臣妾今年不过十二岁,并不想成为寡妇。哪怕哪个寡妇,是十分尊贵的太后、太妃亦或者太嫔。”
赵云燕自然也知晓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逾矩,忙退后两步就要跪下:“臣妾胡言乱语,还望陛下……”
还未跪下,身子就被君墨扶住了。
“你没说错什么。”
君墨目光定定地落在赵云燕的身上,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味道:“朕倒是忘了,你今年,不过十二岁。”
“好了,朕走了,外面日头毒,你先回去吧。”
君墨说完,就径直带着小林子与小淳子离开了。
御驾亲征,需要筹备的事情太多。且又因着太后此前并无处置政事的经验,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君墨都异常忙碌。
八月末,君墨派遣刘平安先行带兵出发,去调遣兵将支援边关。
君墨定于九月初六离开渭城,九月初五,小林子与小淳子还在殿中来回检查要带去的东西,生怕有什么遗漏。
如今政事都已经交托给了太后,又怕太后一人太过劳心费神,君墨还专程请了齐王从旁协助。
明日就要离开,今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便站在一旁看两个侍从来来回回地检查东西。
“好了,朕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能够不带的东西就不必带了。”
小淳子连连摇头:“正是因为陛下是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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