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披头散发地离开了医院,像一个被十二点铃声催醒的灰姑娘。
许暖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上下打量着她,像打量一个疯子。
许暖一边看表,一遍惆怅,她想,她回去之后一定是死定了。庄毅一定会用世界上最刻毒的话来对待她……虽然,不久之前……他吻过她。
想到那一幕,许暖的脸轻轻红了一下。
上楼的时候,她碰到了徘徊在楼道间的陈寂,吃了一惊。
陈寂穿着黑色的小套装,像个瓷娃娃,虽然不够美,但胜在华丽的衣服,骄傲的家世,依然让她看起来气质不凡。
陈寂看到许暖,略略打量了她一眼。
许暖问,你找庄毅。
陈寂不说话,只是看着许暖,带着一丝审视,就像正室夫人在审查小妾的眼神,让许暖怪不舒服。
许暖说,你要找他,就和我一起上去吧。
陈寂依然面无表情,看了看许暖,转身下楼。
她没用一句话,只用眼神,就划出了她和许暖之间,天差地远的距离。
许暖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
打开房门那一瞬间,许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决定闭上眼睛等待来自庄毅的狂风暴雨。
可是,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彻底愣住了。
凌乱的客厅,随地散落的衣衫,还有空气中飘荡着的暧昧气息,以及地毯上,一对相拥而眠的年轻的身体。
许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庄毅醒来,看到许暖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他飞快用衣服遮住自己和赵赵的身体。然后,看了许暖一眼,那是很不屑的一眼。
赵赵醒来,看了看许暖,面无表情,将庄毅挡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开,然后回头,亲吻了庄毅一下,起身冲许暖笑了笑,转身走进洗手间里。
许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她是多余。
他给了自己一个吻,她就以为他为自己心动了,可是,今天才发现,原来他给别人的更多,多得远远超过那个吻,那个拥抱。
她默默地走上楼梯。
是的,她没有跑开的权利,她不是他的谁,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棋子该有棋子的本分,那就是永远听棋手的话,任由摆布。
赵赵走的时候,从她身边经过,刻意将颈项间的吻痕展露在她眼前。同是女人,自然晓得该如何刺刀见血。
许暖依旧傻傻地站着,心如刀割。
庄毅看了看许暖的背影,冷冷地来了一句,说,没想到,孟古居然对病人服情有独钟啊!
许暖没说话。
许暖心灰意冷地看了看他,无力辩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庄毅冷笑,恨恨地勾起许暖的下巴,说,我养了你这许多年,不是让你对着他们卖笑的!
他的话,和刚才进门时的那些残酷的画面,让许暖的心一片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悲哀,让她居然反驳了他,她说,你一直不就是让我去做诱惑他的棋子吗?
庄毅的脸一沉,他没想到许暖居然会反抗。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冷冷地看着她,说,我让你诱惑孟谨诚!可没让你和孟古上床!
说到这里,他变得愤怒起来,他说,许暖!我劝你为了小蝶也留些廉耻!你的女儿生病了!住院了!要死了!你一个做母亲的人还能和人狂欢到入院!我都替你女儿不值!
说出这番话后,庄毅突然后悔死了。
但为时已晚,他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炸在许暖耳边。
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小蝶——
〔77〕
孟谨诚看着眼前的报纸,没有对许暖不利的消息,他的眉头突然松了开来,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缓缓起身,看着窗外,发呆。
秋风渐起,卷入房内,吹起他的白衬衫,他比庄毅更像古代画卷中走出的公子。君子如玉,古人诚不欺也。
昨夜,他被助理的电话吵醒,说,老板,许暖出事了。
于是,他知晓了许暖在孟古家过夜,然后突然昏厥,再然后被一堆记者拍到半裸着身体被从孟古家抬出。
那一刻,他的心像碎裂了一样。
孟古也焦急地给他打来电话,说,怎么办?小叔。我没想到,会招来那么多记者啊。我只是拨打了120……
孟谨诚说,别说了。在医院照顾好许暖,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其实,他的内心十分不悦,他觉得孟古做事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将这种事情闹到人尽皆知。无论如何,许暖她是一个女孩子,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当夜,孟谨诚让助理打点了所有报刊媒体,买断了那批相片。
夏良在他旁边一直噤声,不敢喘息,他从来没有看过温润如玉的孟谨诚如此焦灼。隐约间,他感觉到了孟谨诚、孟古和许暖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隔日,孟谨诚看到各大报纸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次在报纸上占据头条的是梁小爽——据传豪门千金,为了留住情郎,赴韩国隆胸,归国时因手术不当昏厥在机场。
孟谨诚哭笑不得,跟夏良说,这下子,庄毅可以清静几个月了,估计梁小爽就是想折腾他,也没法折腾了。
确实。
这几个月,注定梁小爽只能在病床上呆着了。
梁宗泰已经为梁小爽的这条新闻发了疯,直斥梁小爽怎么可以这样交友不慎。
梁小爽躺在床上,苍白着小脸,眼睛溜溜地瞄了一眼自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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