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撒在男人凝重的脸孔上,他的眼睛深邃得如一汪宁静的湖水,在下一瞬却开始波涛汹涌。
该死的,一夜之间,梨木禾竟就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自己竟毫无察觉,究竟是谁会这么做。
安睿轩一拳重重地敲在木桌之上,咚地一声平滑的桌面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凹痕。
“初晨!”
“在,世子爷。”
从屋外闪身进来一个身影,初晨低着头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站定身子一动不动。
“你先带灵儿去趟虎头寨,把这些物件先交到三皇子手上,告诉他,凌风的婚期怕是得拖一拖了。”
初晨双手握拳,向他行了一个礼,便倒退着出去了,临走还小心地将房门轻轻关上。
地字一号房里,安睿轩锁着眉,指尖抚在太阳穴的位置,脑子里思绪乱作一团。
昨日和那红豆衣庄的掌柜约好今日见面,安睿轩一早便来敲了梨木禾的房间门,却发现房里竟早就空无一人,桌子上的蜡烛还是完整的,说明她昨晚就已经不见了。
人人都知梨府手中的水寿珠早已丢失,所以掳走梨木禾的人应该有其他的动机。
莫非是,古月镜?
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凌厉,前一日那两个扮作卖艺的小卒已经被自己处理了,他们宁死也不说出自己是受了何人指使,但古月镜的消息一定是被暴露了。
在脑中思索着各种有可能掳走梨木禾的人物,几个人名浮出水面,却甩甩头,一一否认了。
梨木禾的行踪在这几日比较絮乱,梨家庄、虎头寨、胡村,这三个地方里难免会有些眼线盯梢跟随,范围太大,目标极其不明确。
七皇子的野心虽大,但自上一次作乱安王府以后便消停了不少,应该不是他所为之,莫非,三皇子?
狭长的眸子轻轻阖上,三皇子这人虽隐忍待战,也需要一些财力人力推翻皇帝的统治,但他却是个极其重情义的人,更何况寨子里还有个等待医治的妻子。
一张妖冶魅惑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勾着嘴角正邪邪地对着自己得意地笑开来,这张脸……
姜紫风!
双眼暮然睁开,目光坚定。
现如今水寿珠在他的手上,必然需要打这古月镜的主意,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明目张胆在自己眼下夺人?!
猛地站起身来,走出了幽暗的房间,白衣簌簌一闪而过,旅店里哪里还还有这抹白色的身影?
姜紫风,你真当本君是个纸老虎吗!
阳光依旧温暖,清风依旧冷然。
“有没有搞错啊……”
一间干净整洁的厨房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佝着身子忙作一团。
梨木禾的双手沾满了细白的面粉,正烦闷地揉着一坨面团,突然仰天长啸,表情十分痛苦。
自己根本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就发现周围已经换了一个环境,而自己正躺在一个粉嫩嫩的雕花木床上,发现里面的衣服还在,当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正要穿鞋落跑,眼前却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鹅黄色的飘逸长裙,正是很久没有出现的青竹,虽然知晓她是假扮的秋菊,可当知道她是秋菊的亲妹妹时,还是震惊了好一会。
她自称是姜紫风的侍女,说是来照顾自己起居的,梨木禾心里白眼一翻,说白了就是怕自己跑了,来监视我的狱管呗。
姜紫风不在这个府邸之中,也传递不了任何外界的消息。青竹的身手不错,走在身边都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有时候身形一闪便没了影子,看起来逃走是不可能的了。
被禁足在这地方,倒是没有对自己有太多的折磨,好吧,这些也就认命了。但是说什么非要自己做糕点这种事,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人了?
可当自己咬牙拒绝的时候,脖子上突然抵上了一片锋利的匕首,那冰凉的触感不由让梨木禾全身的毛孔顿开,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就是下厨房吗!我做还不行吗!
谁知道做饭这种技能根本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想起生前妈妈轻而易举地做出一桌子饭菜来,现在真是满满的都是佩服,当时怎么就不学两手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保命啊!
狠狠地将手中的面团摔在板子上,顿时粉尘四起,呛得梨木禾咳嗽不已,眼睛里飞进了一些,便抬起小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下一秒却变成一副小花猫的样子。
姐姐我从小到大只拿手术刀,哪做过饭啊?!
就算自己这个身子以前很会做吃的,但毕竟不是我这缕魂魄啊喂!
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时青竹挽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没好气地放在梨木禾面前。
“喏,食材都在这,慢慢做吧。”
说完还抱着胸,一脸嫌弃地冲着梨木禾咂咂嘴。
“我说梨大小姐,你这是做糕点还是玩泥巴呢,快撒点面粉啊!这么稀怎么下锅蒸啊!你看你一身的面粉,啧啧,真是浪费。”
梨木禾狠狠地瞪着她,青竹也仰起头回瞪着她,本就矮人半头,从气势上便又弱上了七分。
“哎,知道了知道了……”
没办法,此时自己就是个俘虏的身份,不得不低头啊。
抓起一把面粉撒在案板上,不情愿地继续揉了起来。
青竹见她表现良好,轻笑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只剩下梨木禾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灶台前瞎忙活,终于把面团揉得差不多的形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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