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爷,正是唐立青。
出狱后,她的一头风情万种的长卷发此刻变成了银色短发,一双犀利的眸光少了当初所知的温情,她没有正视我们一眼,而是踏着稳健的步子,走近受伤的男人,靴子踩在男人拿枪的手上,痛得他趴在地上求饶。
“你这把枪,还不够资格杀我,明白吗?”鼎爷嘴角上扬,笑得恣意。
手持拐杖的白晋翀轻推身前的保镖,他同样不甘示弱地站出来,仰起头,倨傲一笑:“如果你肯光明正大地出现,何必让我费这么大气力引你出来。”
“是杨文华这老贼教你的吧。”鼎爷将男人手里的枪踢向我们,旬一心领神会,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枪支,然后用左臂搂着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鼎爷。
“你说你,当初乖乖地跟他回白家交代一声,也就不会闹得大家这么不愉快,是不是?”白晋翀微微蹙眉,长叹道,“凭你跟我爸的交情,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我说白少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鼎爷拉开皮背心,故意露出背心里面的武器,冷笑说道,“这一切明摆了是杨文华从中作梗,你们白家偏要自作主张地清理门户,我唐立青跟你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鼎爷入狱坐牢原来是为了躲避白家,我恍然一惊,与旬一暗自交换眼神。
“你说说,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就得罪了杨先生。”
“这只老狐狸吃人不吐皮,他现在吃掉我,早晚一天吃掉你们白家。”
“你们两个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吗?怎么这会儿……”
“这人呐,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鼎爷撇了撇嘴,“杨文华想拿下整个国内市场,我不给权,他就想办法挑拨我们的关系,而你们白家,偏就吃他那套。”
“药物由他研发生产,没理由不信他。”白晋翀沉着脸,凶狠地啐道,“牺牲你一个人,可以让杨先生安安分分地为我们白家效力,这笔买卖自然是划算的。”
鼎爷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也就没得谈咯,横竖都要拿命来说。”
白晋翀瞥了一眼我,我心里一颤,方觉自己一个局外人,是不是可以和旬一先说声拜拜,你们慢聊,该咋咋地,这些七里八里的东西,反正我们也不太懂。
“杨先生告诉我,利用岑绘就能引出你,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白晋翀邪狞笑道,“看来,权仔也是你杀的,那晚袭击我的人,也是你。”
“正是在下。”鼎爷抱着双臂,嚣张地喝道,“你说你一个白家继承人,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不嫌丢人。”
“我做什么,跟你无关。”
“可是你对小绘居心叵测就跟我有关。”鼎爷黑着脸,往前一步,盛气凌人地命令,“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青姐……”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我觉得,她可以不出现的,她出狱后,连古警官他们都找不到她,她可以不必露面,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不是她五年前打算好的吗?
“白先生,不能放了他们,这个姓岑的女人跟警察很熟,她一定会报警。”受伤躺地上的男人叱喝一声,鼎爷侧身,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头顶开了一枪,当场鲜血四溅,我本能地躲进旬一怀中。
“多事。”鼎爷不屑地啐了一口,又看一眼冒烟的枪口。
“唐立青,你……”白晋翀发了火,身后那些保镖全都将枪口对准了她。
这时候,旬一注意到唐立青开进来的破车,也许是她故意开进来,只要想办法上了车就能从这里冲出去。
“威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是一个人来的,也没打算报警,我们的恩怨没必要让他们两个承担。”唐立青转了转眼珠子,横一眼白晋翀,凝重说道,“我今儿个来,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所以这条命,我陪你玩。”
“你这条命,就该是我们白家的,至于他们……”白晋翀冷厉扫视我和旬一,“我自有安排。”
那些站在货柜上面的人也都跳下来,他们手上有的拿着木棍,有些赤手空拳,只有白晋翀身边的保镖拿着武器,按照这种局面,我们寡不敌众,胜算不大,可能有场恶战。
这些人的靠近,反而将我和旬一,还有鼎爷聚集在一起,为了安全,我们三人背靠背,盯住不同方向的敌人。
看着虎视眈眈的男人们,我多少有些畏惧,可是我不能扯他两的后腿,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
“江旬一,你这小子有点意思。”鼎爷瞟了一眼旬一血淋淋的左手。
“鼎爷,你也很有意思。”旬一谨慎地观察四周情况。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
“大家彼此彼此。”两人都不谋而合地看着破车的方向。
鼎爷扭头看着我,笑得极其暧昧,“小绘,你杀过人吗?”
“杀,杀人?”我咽下口水,紧张地摇头。
说着,鼎爷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递给我,“这把美式军刀借你,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哪怕面对恶狼也无所畏惧。”
她的眼神充满了对我的呵护,就像当初她知道我站出来与江家反抗,难怪她会这么支持,其实她创办了主妇俱乐部,就是希望帮助女人在婚姻中站起来,面对暴力也好,冷漠也罢,女人要坚强,所以她是她们的靠山,她是真心地在帮助那些女孩。
可是我却一直认为,唐立青是鼎爷,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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