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封信应该是寄给您的,但是邮局的人送到我们这边来了。”女佣将信件递给我,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赶紧回去。
为了方便照顾婆婆,旬一将江家隔壁的别墅花重金买下来,这样一来,他随时随地都能去隔壁看一眼婆婆,最让我心里舒坦的是,即便嫁给了旬一,我也不用迈进江家大门。
好吧,我承认,不是我不肯进江家大门,是婆婆根本就不让我进,不进就不进,反正我又不稀罕。过去了一年,婆婆还是不接受我,她也是个厉害的女人,说不会同意我和旬一,就真的不同意,无论我们如何讨好,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也没有再追究公公当年去世的真相,反正已成定局的事情,没必要跟我自己未来的生活纠结。
走进家,电视里正播放着岑曼主演的爱情肥皂剧,我发现这小妮子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她就是忙了点,上次碰面还是在我的婚礼上。
她说,再也没有人发那种视频邮件给她了,她跟我道了谢,而我只是笑笑了之。
权仔死了,杨文华被判刑,白晋翀只怕也是喂了鱼,肯定不会有人发这种邮件给她的,因此以后她就安安心心地拍戏,创造一个全新的自己,重新开始吧。
想到杨文华,让我想起古警官跟我说的话,他说,开庭那天,乔宇鑫声泪俱下地道出这些人是如何摧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手段同样也用到了岑楠身上,这些人没有把他们当人,只是玩物而已,所以小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自杀并不是懦弱的表现,是为自己争一点尊严,只是这个方式愚蠢了点。
我握着信件,想起弟弟,还是会心痛。
待我平复之后,我翻找柜子里的拆信刀,我想,这不会是君君寄给我的明信片吧?我从上海回到这边,而廖先生和元媛留在了上海,我结婚当天,他们早早地赶来,我看君君挺照顾念念,两人真是两小无猜特别般配。
信封上面的地址是英文,那就不是从上海寄过来了。带着好奇的心情,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清楚是什么后,心里反而沉甸甸起来。
“岑绘,这是送给你的最好的新婚礼物……”
江烨将当年与我签订的协议寄给了我。他是在我和旬一结婚前一天离开江家的,他将公司的股权全部赠送给旬一,自此,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叫江烨,一个背包客,如果哪一天累了,就在原地休息。
我曾经很用心地爱过一个男人,也很无知地伤害过一个女人。
失去这两个人,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可是我现在放下了,是那个女人让我学会如何爱女人,原来女人和男人真的不同,所以爱他们的方式也不太一样。
我尝试用很多办法想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她并不开心,其实我真的很自私,我害怕孤独,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在乎自己的尊严,却忘了一个女人对待婚姻的认真。
她说得对,如果我不懂得放手,就永远走出这个死胡同,所以我打算将那张其实禁锢我自己的协议寄回给她。
“砰砰——”写信的时候,有人敲了门,我放下笔,走去开门。
“不好意思,旅店客满,就你这间房大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拼个床。”旅店老板是个中国人,他为人和善,旅社的租金也很公道,我已经住了三天,打算明天就走。
“你放心,拼房间的也是男孩子,不会有什么尴尬的。”老板见我迟疑,于是又解释,顺便还让出一个位置,他身后的男孩上前一步,腼腆一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打扰了。”
抬眸对视,我惊讶男孩有着一双淡蓝如琉璃的瞳珠,他应该是混血。
但是我之所以答应跟他拼房间,是因为我看到他背着画架。
“你在写东西?”旅店老板吩咐伙计将床铺好,他们走后,男孩坐在床上盯着我,笑问,“我叫未来,你呢?”
我平静地一笑,一边写信一边说:“哪有人叫未来的。”
“可是这是我母亲取的名字。”
“你是混血儿吧,但是中国话说得还不错。”
“我母亲是中国人。”男孩跪坐在床上,翻看自己的画册,而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将余光移到他身上。
陡然间,他抬头看一眼我,我慌张地收敛目光,他微笑地问我什么时候离开,我支吾地反问他,其实我打算明天离开,可是他却说,还想住在这里两天,如果有我跟他分摊房租,他的经济才不会太紧张,看来他有点拮据。
“我,也还需要多住两天。”我拿着笔的手有点颤抖,其实说谎不难,可是为什么我有点紧张?
等待爱情光临之前,我们都会被寂寞凌虐,然而这个时候的自己,最容易迷失。
迷失了自己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不会自省,反而一味地伤害身边人,伤害爱你的人,把自己变成无情的杀手。
寄信的那天,下起蒙蒙细雨。
收信的这天,却是阳光明媚。
我们在同一时空,各自寻找彼此的幸福,即便它藏匿在渺小的角落,也会让等待着它的主人发现它的存在。
江烨的信写了足足有三页,回想过往,我不禁感叹,也许我们相处的两年说的话还不够这封信里面的分量。(同一时空两个第一人称的写法,不知道宝宝们能否看得懂,如若不太明白,在此道歉)
不过,他将协议寄给我就证明他是真的放下了,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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