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这才笑起来,领着他去看自己家孵小鸡的大棚。如今鸡鸭被人偷走,虽然赔了钱,可鸡蛋却没得卖了,唐妙便把之前攒的鸡蛋都挑出来在暖棚里孵小鸡。胡大和他婆娘经过那档子事儿之后,如今两人夜里倒换了班儿睡,唐妙跟他们说不用那么紧张,如今混混们不会来捣乱的,他们嘴上应着,实际却越发小心谨慎。
两人四下看了看,唐妙怕萧朗脖子上的伤痕回去被老太太骂便主动让萧朗住下,只让流觞回去报个信儿,等明儿再来接他。萧朗想起奶奶说定亲之后,不能在丈母娘家住下,否则以后福气都给他们家了,还会被媳妇欺负什么的。他自然不怕这些,便喜滋滋地同意了。
第二日晌饭后流觞来接他,跟他说老太太有点不高兴,说少爷不听她的话,擅自在唐家过夜。唐妙让萧朗早点回去,他却又磨磨蹭蹭挨到日头偏西才说走。唐妙又觉得天黑担心宝银儿那几个。
景椿看见笑道:“妙妙要是不放心,我用马车去送送吧。”
萧朗忙说不用,“前几年我小的时候都不用,如今这么大,更不用。”又依次跟唐家人告别,然后和流觞分别上马,告辞离开。
两人经过村口的时候,看到宝银儿和两个小青年在大桥上站着东张西望,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地一紧张,几个人立刻扭头假装不看他。
萧朗哼了一声,扭头跟流觞道,“路上留神了,拿好马鞭。”
流觞自然省得厉害,率先跑马上前。
出了唐家堡地界继续往西走,这边村落一个接一个,相隔几里地,此时天还亮,两人并不紧张。策马行了小半个时辰,到离清水镇八里的青泊。此处是一座小村庄,住的基本都是清水镇大户的佃农,他们从庄前经过,翻过一座小桥便可上大道直达镇子。
夕阳漫漫,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香蒲丛丛摇摆,泛着淡淡的水汽。小桥对面是片树林子,如今树叶落尽,寒鸦啼鸣。
上桥的时候流觞自然地就想走在前面,夜幕降临,他总觉得那一片片地灌木丛似是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萧朗催马上前,抢在他前面过桥,双脚一磕马腹,黑马顿时跑起来。流觞忙在后面喊他稍微慢一点,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从容应对。
萧朗不管,促马跑过去,下桥的时候突然马前蹄一陷,整个往下沉。后面的流觞突然被吓了一跳,惊叫一声。电光石火间,萧朗忙用力提马缰绳,大喝了一声。黑马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尚在桥上的后蹄陡然发力,驮着萧朗腾空跃向前面。桥下的陷阱便塌了一块,哗啦啦地露出半边黑洞洞的陷阱口。
流畅跃下马跑过去,见萧朗无恙才松了口气,然后上前看那陷阱,堵在小桥下面,虽然不大却也挺深,连人带马掉下去,若是人被马压住,再没人帮忙,只怕就够呛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说什么,萧朗立刻道:“掉头,我们绕路回家。”
流觞立刻会意,那片树林子才不安全,也不罗嗦立刻跑回去上马掉头前行。萧朗催马小心地绕过陷阱回到桥上,回头看那片树林子,高喊道:“你们要是男人就别像王八那样藏头露尾,一个个躲在树林子不用说人家也知道你是孙子,还是没种的鳖孙子,本少爷今儿没空,回头有种来清水镇找我。”说着打马往前去。
一到家,萧朗让流觞去查陷阱的事情,自己则快步去奶奶屋里问安。
萧老太太沉着脸,看他进来侧了个身子没理他。萧朗笑了笑,“春霞,更衣。”萧老太太屋里的春霞立刻上前帮他更衣,早早在温水里绞了棉布帕子给他擦脸。萧朗将脸一侧,把帕子抢在手里,“我自己来。”
早早目光一转,看见他脖子上的疤痕,四道印子,深浅不一,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挠的。她惊呼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少爷跟三小姐打架了?”
萧朗哼了一声,“你咋呼什么?”
老太太一听忙抢下地来看,气得她手指颤巍巍地摸了摸他的颈子,“这丫头,怎么这么狠啊?跟我们小山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朗脸狠狠地瞪了早早一眼,转身揽着萧老夫人,笑道:“奶奶,才不是呢,妙妙从来不舍的打我的。”
萧老夫人脸一沉,“她还敢想打你?一个丫头片子。哪个女人敢打自己男人?那是谁挠的?别跟我说是那只野猫!”
萧朗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是跟一个无赖打架,被他婆娘挠的。”见老太太神情又急又痛,忙道:“奶奶,是那个无赖找事儿,妙妙为了帮我,还被打了一下,胳膊都肿了。”虽然她没说,可他寻思是,因为在她胳膊上,他也不好一定要看。
萧老太太这才神色缓和了些,“那丫头没丢下你自己跑呀。”
萧朗扶着她去炕上坐下,“当然没,妙妙勇敢着呢,那婆娘都不是她的对手。”事后想起她手里握着笤帚,身材玲珑娇小,比那两个女人不知道灵活多少,想来是吃亏少一些。想起她愤怒的样子,像只小猫跑来躲去,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跟她一起和人打架,感觉……
“臭小子,又想什么呢?”萧老夫人瞅了他一眼,“好不去见你娘,吃了饭赶紧过来。”
萧朗一听,立刻跳起来,做了揖便出去了。
早早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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