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
我看着自己卷子上的分数,突然有种想死的冲动。
成绩最好的是语文勉强及格了,其他的科目的分数简直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个位数的,尤其是英语,整张卷子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书。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站在讲台上就开始训我们学习不用功,拿着家长的钱来这里肆意挥霍,怎么就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之后他还重点批评了我,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我知道,他说的就是我。
他说他从来没见过学习这么差的学生,这么简单的试卷居然能打个位数的分数,怎么还有脸活着!这样的成绩还来上学干嘛,干脆退学算了,给自己省钱也不给别人添麻烦!
品行差,学习差,不团结同学,不尊重老师,真不知道这样的学生还有什么优点,将来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什么贡献。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试卷不做声,因为我自己也在想,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拼命的赚钱,难道我那么费劲才借来的学费,换来的就是这样糟糕的分数吗。
放学的时候,我恰巧看见了李恩重,他正在和其他同学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无意中他看了一眼我这边,我可以肯定他看见我了,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没看见一样,视线就那样很自然地飘过去了。
“李恩重可是个学霸,他学习特别好,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要脸的学渣。”
王悦彤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什么都没说,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何秋,我还是劝你换个人勾引吧。”王悦彤在我身后大声地喊道,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
我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目不斜视地继续快步向前走,直到走出校园两条街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街口,无意中看见前面天桥底下有一个穿得很脏的小男孩正跪在地上乞讨。
男孩大概有八九岁的样子,很瘦,穿得破破烂烂的,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瘦的缘外的大,黑溜溜的。
男孩的旁边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用被单蒙住了全身,包括他的头,所以看不清长得什么样,男人的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的头上蒙着一个头巾,也同样看不清容貌,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婴儿正在熟睡着,看起来特别的乖巧。
我走过去,看见男孩前面的铺着的白布上写着他们老家受灾了,逃荒来到这里的,现在男人病了,孩子没饭吃,所以希望好心人能帮帮忙。
乍一看,的确很可怜,于是我从口袋里摸出了身上仅有的十块钱,放进了他要钱的纸盒里。
“谢谢,谢谢……”男孩见我给他拿了十块钱,感激地直对我磕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有人给钱了,那个带着头巾的女人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眼钱盒,而就是这一瞬间,我猛然发现,这个男孩和这个女人的外貌真的天差地别。
怎么说呢,男孩一看就是有少数民族的血统,而那个女人却很普通。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男孩很可能也是被拐卖的。
在何家的时候,我只要做不好活就会被养母打,养母打我的时候总是喜欢说我没用,说我不知道感恩戴德,说有多少被拐来的小孩都被打断了手脚,弄成残废然后丢到城里的大街上去要饭,那一个月不知道能赚多少钱!还说如果我要是再这么笨手笨脚,也把我手脚剁了,丢大街上要饭去。
这样的说辞曾经在年幼的我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为了不被剁了手脚去当要饭工具,我每天都拼命的干活,身旁养母不满意。
想到这,我蹲下身来,小声地问那个小男孩,“你是被拐来的吗?”
小男孩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我看得出来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犹豫了好久,最终没有说出来。
这样的眼神我一下子就懂了,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如果说了可能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我的问话显然惊动了那对夫妇,原本躺在地上盖着被单病入膏肓的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掀开被单,坐起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孩子给老子滚蛋!再他妈管闲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猛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然后用手指着那女人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大声质问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你们偷来的!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叔叔把你们都抓起来的!”
我的说话声引起了来回过往行人的注意,但大家多半都是看了我们一眼后就都匆匆离开了。
“草!你他妈要是再捣乱信不信我连你一起带走!”那男人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跳起来,就往我这边来。
我吓得转身就抓住了一个从这里路过的女人的胳膊,请求地喊道:“阿姨,求您帮我报警吧,这个坏人拐骗了两个孩子,求你报警救救他们吧!”
那个女人显然被我这么一抓吓了一跳,又看那个男人凶神恶煞地向我们这边走来,吓得她一把甩开我的胳膊甩开,快步走了。
我被她这么一甩,人就愣了下,记忆深处的某个场景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爬出来,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年我被亲妈卖给人贩的时候,也这样哀求过一个阿姨,求她救我。就像刚刚那样,我被那个阿姨无情地推开了。
如果那时候她救了我,是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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