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谢环觉得自己算是栽了,当初看那七皇子元灏虽然油腔滑调,但也算是诚恳之人。可当了人家妻子生儿育女不算,还得管人家的江山大事。奈何她在大燕征战多年,委实也觉得累了,不想再理朝政,如今——只得轻叹一声。
这样一想,谢环倒有些怀念,身怀有孕的日子了。
每当她拿着奏折坐在御书房内一声叹息时,那小子总要抱着自家闺女,凑上来嬉皮笑脸的问一句,“皇后娘娘,可做好二胎准备了?”
谢环扶额悲愤,这武将最怕什么?不怕上阵杀敌,不怕明刀明枪,不怕血染沙场。
怕软钉子!软刀子!还有——软磨硬泡。
只一眼奏折上,这文绉绉的长篇大论,罢了罢了,元灏,算你狠。
元灏眨巴着眼睛,望着宝贝女儿,笑得甚是得意。
所以说这一文一武搭配,最适合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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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桃花,一望无际的蒲公英。
那一片广袤无垠的绿草地上,山水人家,有不少屋舍风中伫立。篱笆深深,炊烟袅袅,看不穿是谁家小院,时常能听得嬉笑怒骂,极尽天伦。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一个个进进出出的,脚步匆忙。
好像是有人要生了。
夏雨躺在床榻上,阿妙娘阿丽娘在旁候着,产婆快速进门。夏禾烧着水,也不敢往那头去,女人生孩子到底不是男人该看的。
东方越在院子里直打转,时不时探着脑袋往里头看,突然问身边的奴才,“当年她娘生她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难。”
奴才轻叹,“主子,您怎么忘了,如今这是头胎,和当时情况不一样。”
这么一想也对,当年薄瑶已经生过赵禄了,而现在的夏雨,可是第一回生孩子。
“阿雨你别怕——”说完这一句,东方越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接下来该说什么?想了想又还是这一句,“你别怕!”
阿妙娘开门,“嚷什么嚷,让她分心作甚?”
平白无故被吼了一声,换做以前,东方越早暴跳如雷了,可如今他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里头疼得死去活来的,是自家闺女。
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哪有功夫生气。
只求着上苍,能让夏雨少受点罪。
夏雨的肚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好像薄瑶当年的肚子,也没那么大。
“阿雨,你憋着一口气,用力。”阿丽娘是生过孩子的,自然知道如何生产。
夏雨拼命的喘气,有眼泪不断的往眼角滑落,“赵老九你个挨千杀的!”一咬牙,连下唇都咬破了,鲜血混合着唾液的味道,涌入喉间。
都说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尤其是古代的女人,没有剖腹产,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和运气了。
“糟了,好像是横位。”产婆惊慌,满手是血。
“什么是横位?”阿妙娘面色瞬白。
“就是孩子卡着了。”产婆瞪大眼眸。
夏雨觉得,自己平素气力不小,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使不出劲来了呢?她勉力撑起身子望着对面的产婆,“无论如何,先保住孩子!”
外头一听动静不对,东方越就想砸门。
突然一阵冷风掠过,江南阳光和煦,哪来如此凉风?却见门开门合,已有一双手,裹住了她冰凉的柔荑,喁喁耳语,“我在。”
十指紧扣的瞬间,若烙印的前世痕迹,重现此生。
他笑了笑,“我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她红肿着眼睛,“那你的身份——地位呢?”
“舍了。”他言简意赅,“得你,足矣。”
她一笑,笑得哭了。
所幸也有辛复跟着,自从夏雨有孕,便随时带着催生止血的药,这是赵朔早前吩咐的,辛复一刻也不敢松懈。煎好药送进去,夏雨喝了药稍稍止了血,才算恢复了些气力,又开始继续生。
赵朔,一直在旁边陪着。看着她生,孩子出生时,他没来得及看一眼,而是在第一时间抱紧了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道一句,“再也不生了,够了。”
夏雨笑了笑,便在他怀中晕死过去,这是赵朔第一次发飙,“辛复,药呢?给我滚进来!”
好一阵乱,好一场喜怒交加。
夏雨产虚,失血过多,捡回一条命还得亏了她自己的愈合能力,不然换做常人,只怕是——难!连夏雨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回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了。
“放心吧,阎王爷都不要我,命硬着呢!”她白了赵朔一眼。
赵朔坐在床沿,望着自己手中的汤药,“那也得喝。”
“能不喝吗?”她蹙眉,“都喝了半个月了。”
“不喝不行!”阿妙娘抱着孩子进门,“你都差点没命了,还不惜命,赶紧喝,哪那么多话。”
夏雨撇撇嘴,“我不是怕苦,只是喝药都快喝吐了。”
阿丽娘也抱着孩子进门,“这还不是为你好,你赶紧好起来,否则孩子都抱不动,你说你这当娘的还有什么乐趣呢?”
闻言,夏雨一声叹,只能任凭赵朔将药喂进自己嘴里。
喝就喝吧,就当是为了孩子。
门外,寻梅笑吟吟的望着李焕,“亏得你家王爷厉害,少主一次性解决了儿女双全的问题,真好。”
李焕红了红脸,笑得尴尬,却是拱了拱手,“是——是厉害。”
“来日,孩子再大些,可就更热闹了。”寻梅笑着坐在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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