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升点点头,掏出房卡插进去,提示灯亮了一下,然后他拧开门锁,吧嗒一声,房门打开,我们进入后,有人将灯打开,我站在玄关位置四处打量,这是一套两室,整体黑白色调,像给人吊唁一样,压抑得要命,窗帘拉着,这里好像凶杀案现场一样,凉得人脊背都发麻。
顾升走向沙发,大大咧咧的坐下,双腿搭在茶几上,他大约是很痛,双目紧闭,脸色也异常惨白。
医生走过去,打开药箱,将一个黑色小瓶递给随我们上来的那名手下,“将里面的丸药沸水煮半分钟,黑色变为白后,拿出来,就着牛奶服下。这是英国皇室才有的药,我从香港跟随顾先生来特意带了一瓶,对于补血有奇效。”
手下接过后走进厨房,半分钟后出来,拿着两枚白色药丸,端着多半杯牛奶,递给顾升,他二话不说接过喝下,然后半睁着眼睛,医生又拿出听诊器,将他的衬衣脱下,用白色的浴巾裹住,把听筒伸进,随意的动着,脸色平静,“无妨,没有伤及五脏,先补血,明天我让骨科的大夫来看,在家中进行治疗。”
“不用,我骨头没事,我自己有数,只是失血问题,我和他都没有对彼此下太狠的手,否则以我们的身手,招呼下来,谁也走不出那仓库。”
医生拿出纱布和药水,用手指刚试探着触碰了一下他的胸口位置,顾升便闷哼出来,我蹙了蹙眉,推开他,“我来。我是女人,力气本身就小,心也细,不至于弄疼。”
我从医生手中接过棉签,轻轻在他伤口四周按压着,清洗着那些血咖,医生在旁边说,“您要注意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食物,最好是好好修养,避免打斗,身子是您自己的,千万不要仗着年轻体魄好,就这样挥霍。”
顾升并没有理他,我的余光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终在我脸上,不知探究着什么,我捋了捋挡在脸颊扫得很痒的发丝,他忽然开口说,“你不怕我吗。”
我抬头看他一眼,“为什么要怕你。”
他挑了挑眉毛,“我是坏人,比蒋华东还要坏,他至少还念及恩情,我可是没心没肺的人,我可以反咬任何人一口,包括为我付出生命的人,我一样可以舍下不顾,你不怕吗。”
我低下头重新去处理伤口,都弄好后,医生跪在地上为他包扎,我对他说,“我并不害怕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否则早就伤了,不会将我带回公寓,你现在伤成这个德行,你夜里睡觉我就可以一刀捅进你心脏内,我有什么好怕你的?况且我认为你很讲道义,从你和蒋华东打架虽然刀刀狠毒,却最终都没有伤及彼此性命,你就应该是和他一样非常诚信的人,我是你手中的筹码,你会好好对待我,用来和他交换东西。”
顾升拧着眉头,“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我们本就是彼此无关紧要的人。要不是蒋华东,你不会认识我,我更见不到你,对于在生命里没有任何意义却还想着害我的过客,我从不耽误多余时间去博得他的喜欢。”
他微微一愣,医生沉默着将纱布缠好,直起身拿起医药箱,对仍旧望着我出神的顾升说,“顾先生,我先走了,您有事给我打私人电话。我半个小时内就赶到。”
那手下问他,“你住在哪里。”
“缚瑾的格林豪泰酒店。”
手下点点头,朝门口比划一个请的手势,医生和顾升道了别,便直接离开了公寓。
那名手下站在那里不动,似乎要留下一起,顾升轻轻动了动自己的伤口处,然后对那男人说,“这里只有两个房间,没有你住的地方。”
手下看了看我,“可是让您和她单独在一起,我不放心。”
顾升有些不耐烦,“出不了事,我就算残疾了,十个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一个女人,你走吧,明早也不用过来,等我电话。”
那男人为难的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非常听话的走了。
门关上后,公寓内陷入死气沉沉的静默中,我对躺在沙发上的顾升说,“蒋华东身上的伤,都是你打的,你应该清楚,他的情况怎样,我只想了解,他是否安好。”
顾升笑了笑,“应该和我差不多,都没有致命的伤,以他的情况看,休息几天而已。其实我很好奇,你亲眼看着我把他伤成那个样子,还来帮我包扎。”
我看着他考究的眼神,其实很想说,我只是觉得你讲道义不会伤害一个帮你清理伤口的女人,所以我才帮你,我总要在你身边想个法子明哲保身,嘴上对着干,动作却不能太狠,否则惹恼了他,他会做什么,我也不能保证。
但看到他此时苍白的脸色,这么现实的狠话我也说不出口,我只沉默着看他一眼,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这一夜相安无事,我没有手机,无法联系外界,而蒋华东现在势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查到我们在这里住,也不能贸然带人来救我,毕竟顾升距离我更近,他随时都能对我下手,我只能等,等顾升提出要求,要拿我交换,蒋华东答应了,我才能平安离开。
而在此之前,我一点都不能触怒他,看顾升的样子,似乎不怎么为难女人。
我睡得浑浑噩噩,一会儿便做梦醒来,翻几个身再浅浅睡去,以致于早晨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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