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璟冷冷一笑说,“你认为他会找你来是吗。”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只是想让他快点离开,我觉得他胆子太大了,顾升包容我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我很有意思,但是程毓璟这样叫嚣,简直是不要命了,这种人会做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但是程毓璟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
他冷笑着对我说,“首先,蒋华东爱权势如命,他可以拿自己的婚姻当筹码,得到林司令的庇护,助他在黑道称霸,如果他们提出的要求,是从他手上分割地盘削减他的权势,他是不会答应的。其次,我今天到宏扬问他要人,他将程敏带在身边,医生从他办公室内为他包扎后出来,我进去时看到他拥着程敏一直在哄她,说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蒋华东不能在家中修养是因为公司需要他,他受伤的事不能曝出来,否则大批追杀他的人立刻赶在这个大好时机出现,他只能咬牙硬挺,这是他自己欠下的,但为什么,程敏可以在他怀中受到保护,你却被留在水深火热和敌人这里。我不管你们到底怎样的关系,他救了她,冒险留下你就是不对,如果是我,我不会让我心爱的人有一点危险的可能,而他们这些人,对你不会怜香惜玉,所以留下,就意味着要承担一半的风险,如果他肯割舍掉他手上拥有的东西,他直接给他们,他们不会留你,你有何用?他不给,在利益权势和你之间,他选择了前者,薛宛,你坚持什么。”
我的心砰砰乱跳,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怀疑向我侵来,我疯了一样捂着耳朵,对他大声哭喊着,“程毓璟你走,跟你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会救我,他让我等他!”
我只想让蒋华东来救我,我只跟他走,因为我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又到底会不会来,跟程毓璟离开我只能欠他更多,如果他为了我受伤,我这一生都会备受良心谴责,他没有蒋华东的身后,他尚且伤到那个地步,程毓璟只能送死。我不能接受我身边的人因为我再出事,我怕,我怕我一辈子赎不清自己的罪孽。
程毓璟眼底的温柔一点点碎掉,像冰凌一样,彻底冻结住,他朝我笑着,那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原来他冷起来是这样子,和记忆力总是温和得微笑,对我无限纵容,不允许任何人说我的他,很不一样。
“薛宛,我曾说过,我可以等,我耐心非常好,我也一直这样认为,我在想,只要你今天跟我走,我就带你离开,我已经找了律师要变卖掉公司内我名下的全部股份,公司我会给蒋华东,我再不要程氏了,我就当个普通人,能够养活你,养活我,甚至说,如果你愿意,再养孩子,我很想过一场平凡的生活,我厌倦了这样的争斗,更受够了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再承受要失去你的恐惧,我作为一个男人,我也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可我在对待你的感情上,我非常无助,我怎样都比不过他,哪怕分明我做得更好,在你眼里还是他。我真的很累。”
程毓璟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有些红,他微微低了低头,似乎是在笑着,“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这么狠心肠的女人,不是说,感情可以从没有到感动,到动心最后到深刻。我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变化,只是稍微漫长些,毕竟他已经先入为主,我只怪自己出现的太晚,只怪自己并没有他那样让女人一眼动容的魅力,但我以为会变的,这四个月,我每天煎熬着像过了四年,四十年,我闭上眼睛会想,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对我和对蒋华东公平点,而不是一开始就否决了,将天枰倾向他,根本不给我机会。我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方式讨好你保护你。对于精明而自私的商人,对女人真诚已经很难,何况还是不惜把心掏出来。我感动了身边所有了解我对你心思的人,却唯独感动不了你分毫。蒋华东伤害你,他只要稍微做一点对你好的事,你就迫不及待回去,每一次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很久,你心上根本没有放我半分位置,所以你想不起来还有我在等在着急。你知道看你回来后我要克制多久才能让自己不去质问,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你了解我的感受吗。”
空气死一般沉寂。那名手下蹙眉将枪收回来,脸上的表情很不可思议。
程毓璟看着我说,“如此,我退出,我放弃。但薛宛,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说不出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她们都比你更会把握男人,可在我眼里就是比不上你十分之一的美好,你自卑时我会心疼,心疼得比别人割我的肉还疼。但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永远赢不了,我为何要把自己全部压在一个必输的赌注上,我也想赢得光彩,但如果穷尽我所有都做不到,我选择输得潇洒。蒋华东顾虑的东西太多,他欠下的女人债也太多,他永远无法做到像我这样,甘愿舍弃全部换回你。”
程毓璟说完这些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他转身走出去,不曾再停留,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更喊不出他声音,只能眼看他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口,随着越来越小的数字彻底离开。
就像告别天堂,告别这世上待我最温柔的男人。
我咬着嘴唇,如同灌下了多少斤辣椒水一样,我根本控制不住,一向非常骄傲的自控力顷刻间崩塌,随着空气中他的味道完全消散,我终于顿悟,那个似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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