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南看了一眼时间,估算后说,“我们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你先伺候他和蒋太太喝茶。”
挂断电话后,古桦将车开得飞快,蒋华东询问我是否觉得不适,其实我有点晕车,因为开得实在太快了,但我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为他添乱,我只好咬牙说没事。
还不到半个小时,已经驶进墨园,保姆正万分焦急在门外的庭院树下等候,见蒋华东带着我从车上下来,高兴中有些意外,“先生,太太也在。”
蒋华东抬厅内,“岳母来了吗。”
“没有,只有林先生和太太两人。不过脸色都不是很好。尤其刚看过了新闻。”
蒋华东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松开,“宛宛,去跟在裴岸南身边,站在我身后什么话也不要说。”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汽车,“我还是坐在里面等你。”
裴岸南走过来非常温和对我说,“薛小姐,听华哥的话,已经到这一步,林司令不会查不到您的存在,躲避没有用。华哥自有办法保住您。”
在他说话间,蒋华东已经走到了台阶上,握住了扶手,他俯望着我,似乎很怕我会退却,我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跟过去,他笑了一声,转身推开门,一霎那间忽然一只碗盏朝着门口飞来,蒋华东敏捷的闪身伸手在半空中握住,功夫好得让人瞠目,裴岸南带着我也走进去,站在玄关的地毯位置,“林老先生,蒋太太。”
林仲勋坐在沙发上,身侧放着一把梨木的弯手拐杖,正垂眸看着电脑上不断刷新出来的新闻报道,脸色低沉。
林淑培端坐在旁边的单人躺椅上,她的目光在触及到我时,微微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蒋华东,裴岸南打过招呼后侧身让保姆进来,接过蒋华东脱下的风衣,挂在衣帽间,从厨房又端了两杯茶出来,分别递给蒋华东和我,我转手给裴岸南,他朝我摇头道谢,蒋华东笑着将手上进门时接住的茶盏放在茶几,“岳父看什么这样生气,如果在我这里气到了身体,岳母怪罪下来,我实在不敢担当这份责任。”
林仲勋将电脑一扫,砸在地上,“砰”地一声,他脸色铁青,用力戳着拐杖,“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跳楼的官家女儿是怎么回事!”
林淑培倾过身用手抚摸拍打着他背部和胸口,嘴上一直柔声说着,“父亲不要生气,华东做事一向有道理,也不会莽撞,大概有缘故,不要误会了他伤和气。”
林仲勋恨铁不成钢的骂着她,“你也鬼迷心窍了?当初怎么和我承诺的,他会善待你照顾你,此生不辜负你,你失去了一条腿,难道也想像那个跳楼的女人,为他把命搭进去?”
林仲勋说完冷笑着看仍旧在沉默的蒋华东,“我说了,我女儿跟在你身边过得快乐,我林家一切都是你的,可如果你冷落她,不管她,在外面惹出那些风/流事,莫说我林家的,就是你自己的,我也有法子收回去。只要我不再吩咐下去,你以为那些生意你还能做的这么顺遂?”
蒋华东脸上还是那般温和的笑意,“岳父,您错怪我了。您既然在浏览新闻,应该看到记者说的,我并没有和这个跳楼的薛小姐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肌肤之亲,她父亲是这边的省政机关厅长,为我事业助力不少,他女儿爱慕我,我没有回应过,我不否认,我也确实用利用之嫌,可这种事你情我愿,我没有逼迫她央求她父亲为我办事,她跳楼也是自己甘愿,如果是我所为,我会承担这个责任,做为男人,我敢说自己顶天立地,但我没有做的,我无法承认。我也不能改变别人对我的心思。对淑培,我遵守承诺,她是蒋太太,自然我作为丈夫,会照顾她善待她,养她到老。”
林淑培听到后面这句话,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僵硬和勉强,她对林仲勋说,“父亲,我信任华东,他不会亏待我,至于别人,也不能怪他,他讨女人喜欢,我作为他妻子,也觉得很有光彩。”
林仲勋侧眸看了看蒋华东,“那既然是厅长的女儿,这件事恐怕不好解决。”
蒋华东目光示意了一下裴岸南,他拉起一把椅子,放在蒋华东身后,待他坐下后,主动上前一步说,“林老先生放心,我在局里有不少人,官位高的也认识些,打点不是难事,而一旦搞不定了,华哥这样诚恳,林老先生刀子嘴豆腐心,还能不帮自家女婿吗。”
林仲勋哼了一声,“女人的事,本来就不好解决,在沾上了人命,以后自己注意些,你不是胡闹的人,否则我也不能将女儿嫁给你,但很多事,你要把握一个度。官家小姐纵然好利用,可一拍两散后都是反目为仇,女人善妒,你岳母当初不知道在这方面和我闹了多少次,可淑培没有继承你岳母的性子,她太优柔,受了委屈只会自己下咽。”
蒋华东握着茶杯,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淑培一眼,“我不会让她受委屈。只要她能好好过眼前的日子。”
林仲勋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我身上,他看了好半响,我本以为他会直接对我问话,却没想到他先对着林淑培说,让她去厨房拿点水果出来,保姆非常机灵,知道他是有意要支开,便自己拿着菜篮说去超市买些食物,保姆有事,林淑培只好亲自去准备,裴岸南在她进入后,将门关上了一些,林仲勋这才指了指我,“这女人,是记者拍到你护在怀中的那个吗。”
蒋华东沉思了一会儿,“是的。淑培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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