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一说她是小肉包,顾君诀立马就炸了。
这个名字是只有她娘亲才能叫的,虽然她反抗过,并且因为反抗无效被驳回了,但这不代表每个人都能这么叫她。
她哪里胖了?
哪里!
别人都说小孩子要胖一点点才可爱的。
这个人没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看的脸。
“小诀这样就很好,不劳阁下费心。”慕容昭感觉到对方身上不善相与的气息,忙把顾君诀挡在身后。
沈殊却不理他。
准确说,他并未把慕容昭放在眼里,而是饶有耐心的去逗弄顾君诀,“喂,小丫头,你娘亲是怎么喂养你的,怎的这么胖?”
“不要你管。”顾君诀翻他一个白眼。
沈殊又用手指去戳她胖乎乎的脸,“你是不是只爱吃肉不爱吃菜,这可不行,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肉?”
“我喜欢吃人肉。”
顾君诀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张开小嘴朝着脸上的手狠狠啃了一口。
啊呜。
结果换来的是上下牙磕在一起的脆响。
顾君诀脸颊更鼓了。
沈殊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的直乐,稳重的脸上初次露出愉悦的表情,似乎很乐于此道。
“这位殿下,您要是没事做,能不能去旁边玩,不要打扰我给人看病。”顾君诀觉得这人脑壳有包。
“这话该我说。”沈殊单手撑在桌上,微弯下腰,鼻尖离她很近,“这里不是小孩来的地方,你还是早些回去找娘吧。”
“你……”
“殊殿下,小诀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若她有冒犯之处,本王代她向你陪个不是。”慕容昭见两人越来越近,上前阻止。
他把顾君诀抱起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阻隔,不让沈殊再碰她。
沈殊挑眉。
慕容昭又道:“不过还请殊殿下看清形势,这是东陵的地盘,我也是慕容皇室,绝不会容你在此撒野。”
他周身气息沉且冰冷。
这是他第一次真的动怒。
有些人的怒火激烈,是狂风骤雨,暴跳如雷,而有些人的怒火却更为冰冷,山雨欲来,彻骨寒心。
要不是被慕容昭抱着,顾君诀险些以为自己都要被迁怒。
不过他只是护着她不被别人欺负。
沈殊见状,只是笑:“王妃,皇室……就你?”
“慕容乃东陵正统,与窃国者可不同。”
“窃国怎么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成王败寇,沈氏不过是顺应天道,大势所趋。”
“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两人居然吵起来。
而顾君诀处在旋涡的中心,悲伤的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插话,又看了眼诊桌那边已经懵逼的患者,她莫名赶到悲哀。
“那个……”
“闭嘴。”
“小诀你先别说话。”
两人异口同声的制止了她。
偏偏两人说话都是不疾不徐,字字珠玑,跟顾君诀之前见的那种泼妇骂街很不一样,倒像是在论道。
可是他们争论家国政事,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她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大夫。
她还想趁着这次给宋氏医馆好好打广告,这下好,全听他们吵架了。
顾君诀听了片刻,也听出些门道。
原来现在的南靖跟几年前的南靖不一样,如今的国君沈氏,是当初国之危已,临危受命,禅让登基。
沈氏感念德皇让贤之举,心怀感激,便没有改变国号,而是沿袭了南靖国号,还曾下罪己诏,自称罪人。
所以慕容昭才讽刺沈氏为窃国者。
不过朝代更迭之后,新皇确实颁布了一系列政策,使得原本腐朽的南靖重新注入新鲜血液,国力渐渐恢复。
比起现在的南靖,东陵的局势应该是其他几国中最复杂的。
沈殊说到东陵,道:“若不是慕容氏岌岌危矣,又怎会让黎先生回朝,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与慕容氏比起来,沈氏差远了。”
“你……”
慕容昭还想说什么,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就被沈殊忽然抬起来的手给阻止了。
他看了眼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个时候慕容昭也反应过来,原本一直在他们身边的顾君诀不见了。
她大概是听腻了两人的辩论赛,把患者全部都赶到张焕那边之后,就先离开。
黎夜还有事要处理。
刚才在城隍庙外忽然冒出来的那些刺客,看样子并不简单,他不能抽身,就让长风送她回去。
马车上。
她问了两句南靖的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娘亲居然有南靖皇室的血统,她外公是前南靖战王,那娘亲理所应当是个公主了。
可她觉得娘亲一点儿也不像个公主。
跟那些闺阁千金比起来,她娘亲多一天不出门都会闷得心口疼。
“哎,我娘亲是平白生了个公主的命,结果却有一颗流浪汉的心。”顾君诀坐在马车里,撑着自己的小胖脸感叹。
长风在外面听了,只笑道:“公主和郡主其实不同,王侯之女,应该叫郡主,像小主子这样的,方才是公主。”
“嗯?我?”
“是啊,小主子是咱们最尊贵的小公主,你看惠王爷多心疼你,哪怕你不爱搭理他,他也像对待宝物一样将你捧在手心里。”
顾君诀:“你是在夸说我有公主病吗?”
长风:???
……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敢说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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