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先别说,让叔父唠完那点事再说吧。
正如你所见,叔父的眼睛瞎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年前为了娶你叔娘回家,付出了点代价。
你叔娘的身份呢,嗯,有点特殊,是杀手组织里的魁首。
本来她最后的任务是取下彭丙丁的头颅,任务解决后她就该退出杀手组织了。
可你想啊,你叔娘这些年来做杀手得罪过不少人吧,一旦脱离了组织,失了庇护,叔父得做她的靠山对吧?
结果才第一波人马来到,就把你叔父的眼睛弄瞎了,幸好当时及时连破数重习性经达到第九重,才保住了性命。
说来也奇怪,从前一直想着怎样练好听风一剑,成为到西域找先祖的第一人,可没曾想,散去一身功力之后,反倒是突破了听风第一重。
你说世事是不是很反复无常?
按道理说,我并不算是资质优秀的武者,武功上也没什么天赋,可我应该算是先祖之后,第一个达到习性经九重的人吧?
呵呵,我现在呢,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了,只想跟你叔娘好好过日子,不再理会江湖中的事情。”
冯天玉从头到尾没有搭上一句话,听到最后,他笑着祝福道“叔父能这样想,相信爷爷在天之灵,也会替您高兴的。”
夸诚摇了摇头,笑道“去洗手吧,今晚好好陪叔父喝一壶。”
次日。
当冯天玉离开竹林后,已经是午时了,昨晚与夸诚秉烛夜谈,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都详细说与夸诚听。
夸诚并未过多评论,只是听到梁蓝儿尚在西域等待冯天玉救治,就急忙赶他去找玄红月,还是花盈制止了他。
才让冯天玉好好休息了一晚,当初使出听风一剑,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否则他的一身内力也不会悉数散去。
而且夸听风还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去指导冯天玉灵魂之道,其实在那半年时间里,更多的还是让冯天玉好好疗伤。
至于梁蓝儿,则是安眠在天山冰晶宫中的寒冰床上,这得多亏黑白无常这俩关系户,否则就算夸听风能留住梁蓝儿的灵魂,也保不住她的肉身。
如今梁蓝儿的状况不算太好,但不至于马上就香消玉殒,身体上的伤口,也由火莲丹强大的药力恢复了。
缺的,就是冯天玉能够取回会聚楼送出的灵玉,让梁蓝儿的灵魂回归肉身,重新苏醒过来。
所以接下来,冯天玉要去的地方,就是江城烈剑宗的宗门。
江城城东,烈剑宗。
今天,烈剑宗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异国剑道宗师,他来的目的很简单,为子复仇。
他曾经来过中原,还差点将武林会连根拔起,他死去的儿子叫木川拓。
江随铭对木村雄图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觉得他来晚了。
当年木村雄图作为遣唐使,来到江城考察学习,曾与江随铭有过一段交情。
只是木村雄图狼子野心,想把江随铭当作跳板,还故作委屈,以被害者的身份自居,诬陷江随铭想杀害木村雄图,破坏两国文化交流。
若不是夸诚发现了端倪,江随铭还真有可能中计,导致武林会落入木村雄图手中。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边是儿子客死异乡,一边是女儿被玷污清白最后香消玉殒,双方自然恨入骨髓。
“木村老贼,你竟还敢孤身踏进江城,莫不是你认为区区一个遣唐使的身份,能保你无事?”
在烈剑宗的会客厅,江随铭怒斥木村雄图。
木村雄图并无搭理江随铭的威胁,而是看着坐在上首的江山流道“山流侄儿,当年你跟拓儿关系情同手足,即便老夫再对不起你们江家,你就这么忍心杀害拓儿?”
对木村雄图的质问,江山流心情也颇为复杂,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身为武林盟主,他自然不会显露内心波动。
“本盟主并不了解木村使者所说的事情,不过有一点,作恶者不该指责受害者,这种颠倒是非的做法,是不公正、也是不道德的。”
“好,很好。”木村雄图深深地望了一眼江山流,片刻才冷静道“听说你们中土江湖有个成语叫作‘能者居之’,不知老夫是否可请武林盟主赐教?”
“本盟主对木村使者丧子之痛深表遗憾,不过江湖上的事情与来自东瀛的木村使者无关,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和克制。”
木村雄图咧嘴一笑“现在山流侄儿说话一套一套的,就连当年你的父亲都比不上啊。”
江随铭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既然木村使者没有别的事了,还望请回吧。”江山流淡淡说道。
木村家作为东瀛国的显赫贵族,地位在本国自然极高,否则也不能数次将木村家的人当作派往唐朝之使者。
再加上木村家当年可是参与过白村江之战,虽然那一战惨败,生恐唐军乘胜追击,所以连忙派出遣唐使修复两国关系,但是木村家也因那次战争失利遭到朝野削弱,所以他们木村一族对中原这片土地仍是念念不忘。
此番孤身来到江城之前,木村雄图已经将家主之位传给庶子,故而没有后顾之虑的他,当然有求死的心思。
接连碰了江山流几个软钉子,木村雄图自然胸中大怒,也顾不上什么武士道精神,抽出一把仿制唐刀的东瀛太刀(即东瀛剑)直取江随铭头颅。
“尔敢!”早有防备的江山流,见木村雄图暴起欲想杀人,也连忙出剑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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