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五月端午节,就算是如今楚国月氏还有晋国都是彼此看彼此不顺眼,但是楚国还是要发挥东道主的优良传统,将大家叫在一起,一道吃个饭。
更何况,楚玄澈的事情也已经拖了很久了,趁着都在,也该定下来了。
在这之前,慕容止还派人去给南齐送了国书,原以为像是南齐这种一向不和其他三个国家往来的国家,多半会随便找个理由婉拒,没想到这一次南齐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还真的派了一个皇子过来。
算着时间,那皇子也快要抵达了,近来楚国京城也是十分繁忙,众人都在准备着新皇的即位大典。
楚玄澈来找慕容止哭了几回。
他说,他实在是不适合做皇帝,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自己能成为皇帝。
“那是因为你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不够聪明,也不够受楚元帝喜欢。”
慕容止十分无情地指出了症结所在。
“但是你现在是唯一的一个皇子了。”
之前要不是慕容止去晋国的话,这件事早就应该定下来了。
楚国这么长时间没有皇上,难保不会有人有什么想法。
楚玄澈几乎要哭出来。
“表哥,我觉得我真的不行……”
楚玄澈拧着衣角哭,妄图唤醒慕容止对自己哪怕一点点的亲情。
慕容止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楚玄澈叹了一口气。
好吧,是自己想多了,慕容止能留着自己一条命,没让自己跟着楚元帝等人一起死,已经是顾念和自己的亲情了。
其实到现在,楚玄澈还是没有办法相信,现下的楚国,真的只有他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人了。
楚玄胤被楚玄凌杀死在了天牢里。
慕容止才去了晋国没几天,楚玄凌就直接发疯,掐死了楚元帝,然后被侍卫一拥而上,砍成了肉泥。
楚玄澈没看见楚玄凌的惨状,但是他看见了楚元帝的遗体。
楚元帝不是一开始就是皇上的。
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楚元帝还是后梁的一个将军。
那时候的自己还不太记事,总之很快,后梁国灭,他从一个将军的儿子变成了一个皇子。
而他的母妃,也从一个公主变成了一个死人。
慕容乔死后,楚元帝对楚玄澈就愈发不上心。
楚玄澈总是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对楚玄澈来讲,更多的是一个帝王,而非一个父亲。
楚玄澈一直以为,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帝王是不会死的。
那一刻楚玄澈才知道,帝王不光会死,死的时候,还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楚元帝像是一条虫子一样躺在那里,楚玄澈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十分恶心。
在楚元帝的灵前,楚玄澈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作为一个帝王,他实在是死得太过于安静。
连周遭几个国家都习惯了楚国虽然姓楚,但是实际上和楚元帝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所以,他们只是送来了东西,甚至没有派人来看一看。
楚玄澈只是失眠了三日,他总是会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一起抱着自己的样子。
也许那时候,自己是真的曾经拥有过父爱吧。
后来,自己的父亲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己一丝温暖,而他拼了命想要留给楚玄凌的江山,居然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是多少人都想要的位置,楚玄澈如今拥有了,却并不快乐。
大典的清晨,他起床更衣,他身边的小太监问他,“皇上,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怎么瞧着您好像不太开心?”
“九千岁就是天底下一等一聪明的人了吧,这个位置,连他都不想要,你觉得会有多好?既然不好,我又为什么要开心?”
小太监沉默了一会儿。
楚玄澈看了看镜子里的那个人,只觉得陌生。
“皇上,您从今天开始,就不能自称为我了。”
过了好半天,那小太监才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答了一句。
楚玄澈愣了愣,然后苦笑一下。
你看吧,做皇上多苦啊,连“我”,都要失去了。
楚玄澈是被一群人簇拥上去的。
今日的一切礼节都有礼部安排,他只需要看着前几天排练好的,一一走个过场就好了。
下头一大群臣子密密麻麻跪着,高呼万岁。
楚玄澈远远看着他们,只觉得一张脸也看不清。
皇帝坐的这个地方,委实是不好,感觉十分不合群,好像被所有人孤立了一般。
不过转念想想也正常,做皇上嘛,可不是要被所有人孤立?
楚玄澈双目放空,任由那礼部官员读着那些好像与他完全没有关系的国书。
登基大典这天,正好是端午,结束之后,就开始准备端午晚宴了。
头一次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参加宴席,楚玄澈还有几分紧张。
不过,想到能看见宋小九,楚玄澈心里才好受了几分。
可是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乌和可俊,却并没有看见他身边跟着宋小九,只有浅绯公主一个人,拎着裙角进来。
楚玄澈左顾右盼,下意识想要找个人说话,却发现并没有人可以和他说话。
越如歌一进来,就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可是到底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
这个地方,给她一种看见宋小九的感觉,只是不像对上宋小九那般让人头疼。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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