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放下一桩心事,那边朱氏就登门来寻她来拿主意。
“柏林年已十四,姻亲故旧来往时明里暗里总会提及他的婚事,我也在寻摸合适的姑娘,可好姑娘也不是随处有捡的,更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还得什么都考虑着,不能轻了这头重了那头,没个一年半载的哪能定下。”
朱氏长叹一口气,之前花家未起复时担心儿女婚事不易,如今花家更胜从前,她却又担心娶进来个别有用心的媳妇扰乱花家的安稳和睦,真是操不尽的心。
花芷温驯的听着母亲的念叨,不是母亲提醒她都忘了柏林已十四,在大庆已经是要定亲的年纪,世家子在这方面并没有多少任性的权利,尤其是长子嫡孙,多数皆是早早定下亲事,以如今花家之势柏林恐怕不知被多少人盯上了。
可是十四岁啊,等上两三年成亲也不过十六七而已。
“芷儿,你可有什么主意?”
收回心神,花芷看向面色红润面无忧色的母亲,“祖父和父亲于柏林的婚事上可有说道?”
朱氏笑,“公公没有插手此事,你爹只说让我好好挑,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来问问你,我这不就来了。”
花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爹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让一个出嫁女来管娘家的事,可这份厚重的信任又让她实在窝心,想了想,她又问,“柏林呢?可有什么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婚约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还能让他自行去做主不成。”想到女儿在婚事的离经叛道,她点了点她额头,“你这样的方是异数。”
花芷也不争辩,说什么都应着,将人哄得心满意足的离开。
“派个人去宫门口等着,将柏林请来。”
迎春应喏,立刻去做安排。
花柏林来王府来得勤,可被长姐叫过来还是第一次,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下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大冷的天,迎头兜脸的寒风吹着背上却仍是冒了汗,直到见到长姐无碍他才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做什么。”花芷起身欲走近,花柏林忙挥手,自觉的站到火炉前去寒,不敢把寒气过给长姐。
此时丫鬟已经打着热水热茶过来,花芷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重又坐下,笑眼看着他们忙活,边道:“今儿母亲过来了。”
花柏林看过来。
“为你的婚事。”看着并不觉得意外的弟弟,花芷就知道他怕是早知道了,“随家里安排?”
“我无中意之人,也就不曾有过任何想法,总归娘和长姐不会让我娶个蛮不讲理的人。”
那是绝无可能,这点花芷还是有自信的,可,“那是你今后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就没有半点要求?”
一气喝下一碗姜汤,感觉身上都有了热气花柏林才走到长姐下首坐下,抬头看向眉目间依稀有了曾经安逸模样的长姐,“能及长姐一二就够了。”
花芷嗔他一眼,转而又忍不住笑,“该说你要求太高还是太低,要找个像我这么会做买卖的可不易,要找个颜色只及我一二的……那还能看?”
本事能有您一二就够将许多人比下去了,花柏林在心里道,他也不说破长姐的佯装迷糊,笑笑道:“总归长姐替我相看好了便是,我信长姐的眼光。”
此事花芷本也没打算甩手不理,便是惹来闲言碎语她也是要管了的,她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又向来亲厚,不替他找个合心意的她怕是日日都要惦记。
可真要找个合适的又哪有那么容易,京城就这么些人,扒拉来扒拉去,到年末都没能如愿。
“禀王妃,白家姑娘送年礼来了。”
“白世叔的女儿?”
“是。”花芷有些意外,年底了,往王府送年礼的自是不少,按着亲疏远近能收的她也就收了,不能收的她也加上一些送回去,可让未出阁的闺女来送年礼的这还是头一个。
“请她过来,东西如果没有出格就收下,备一份回礼,厚一成。”
“是。”
再次见到这个姑娘,第一眼花芷就发现了她的不同,褪去那层伪装的外衣她有了自己的模样,眼神沉静,落落大方,神情间隐隐有了从容之态,正给柏林寻摸亲事的花芷下意识的就想起两人的可能来。
倒也合衬,柏林以后的媳妇必然是要当家的,白佩秋看起来就担得起事,掌家应是没有问题,且面容姣好,气度也好……
花芷还真有些意动了。
“小女佩秋给王妃请安。”
“免礼,坐下说话。”
“是。”规矩的挨着椅子边缘坐了,白佩秋道:“前不久下边的买卖出了篓子,家父离京前去处理,并将小女的兄弟一并带了去说是锻炼锻炼,没想紧接着母亲又受了凉不便出门,只好由小女前来,请王妃见谅。”
“无碍,可看了大夫?”
“是,看过了,大夫说无大碍,吃几剂药养着便好。”
花芷端着茶盏拨着茶沫装似无意的问,“世叔不在,令堂又病倒,如今正逢年节琐事繁多,倒是辛苦你了。”
“都是微末小事,有管事帮衬着不敢言辛苦。”
也就是说白家如今真是由她在打理,花芷心下更喜,白家如今的情况比之一般的人家都要复杂,虽是分家,嫡支仍得敬着,姻亲故旧是一方,白世叔这几年也另有了一个圈子,这些也是要走动的,便是有白夫人指点能把这些事办利落就挺能干。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选,待顾晏惜一回来她就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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