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牡丹苑厚重的胡桃木门,被狠狠地踹飞到一品斋外栏杆阶梯处,门中有凹陷的断裂,门框萧落的斜躺着。
闻声,楼下四座皆惊。
正在柜台盘账的掌柜震惊抬头,待见从牡丹苑中,赫然走出了满脸酝满阴鸷煞气的场主,直吓得算盘掉在了地上。
整个人哆哆嗦嗦,忙不迭的软着腿朝二楼跑去。
菊花斋中,某个不经吓的小女人刚走到门口,撩起袖子准备劝说这对分外眼红的兄妹,便听到这声宛如天雷的巨响,登时也惊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面前的郑毅,眼疾手快,顺势一把猛地揽住了她的腰,这才避免了一场小女人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惨状。
顾二白惊魂甫定,腰身呈四十五度斜角躺在男子的怀里,惊慌的面上感激的笑着,刚想起身。
不想,又是一声破天的巨响,菊花斋未阖严实的门,被踹开了。
门外,男子挺拔的身姿,倒映出一大片阴影在门框里,遮天蔽日,目光盯着那半截桃红色长裙,如曜的黑眸里像是淬了冰,冷冽至极的寒意顺着呼吸的气流,缓缓袭来。
此时,映在他幽瞳之中的画面,又是那般不堪。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电闪雷鸣风暴卷席前的寂静。
玲珑木:完……完……完了……
此时,依然素面朝天,仰望着梁顶的顾二白,陡然听到木头在耳边不停的颤抖的动静,在这近乎诡异的安静气氛中,全身心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心里渐渐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脚底无端发麻,她猛地腰上用力,一下站直了身子。
然后。
待看清面前的来人后,直至往后踉跄三步,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上。
小女人一双新月弯眉、杏子眼,玲珑小嘴、娇俏鼻,巴掌脸蛋,浑圆酥、胸……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ròu_tǐ到灵魂,从眼神到心脏,无处不写满了大大的惊骇,就连心电图都一马平川了。
更别提还会有理智想,清叔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面上冰冷侵肌、刺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咚~”
“咚~”
“咚~”
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传来,像春雷打在大地,巨浪掀翻泊船,火焰烧毁山林,针毡扎入心脏……
……他误会了。
一时间,小女人只觉的浑身上下都失去了控制、力道,只剩下一颗跳动的心脏宣示着恐慌。
随着那巨大的阴影渐渐将她的身形笼罩、吞噬,她后撑着地面的双手和脚,悄无声息的不停的后退着,仿佛这样,就能拖延死亡的来临。
男人蹲了下来,那英挺俊朗的眉眼逐渐放大、清晰,可俊脸上敛不去的厚重阴寒,眼中致命的凉薄冷峭,同样愈发清晰。
“……叔……”
他身上危险至极的气息,让顾二白一时间吓得喉咙都缩紧了,紧的好似一个字都发不出般。
那双深不见底的邃眸,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深,深的看不清任何情绪,就连暴怒都锁在无尽的幽暗之中。
凉的发僵的目光直射入她一汪水濛的大眼睛,势不可当、怒不可遏,眼底的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的眼珠子抠出来一般。
“不……”
极度的恐惧,小女人极力逼着自己发出声音,却细若蚊蝇。
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指尖上还钳着瓷碴,沿着纹路殷殷地流着鲜血。
男人大掌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抚过动人的眉眼,娇俏的鼻梁,柔嫩的樱唇,最后滑到了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顾二白浑身都在战栗。
不知为何,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
第一次,他在清叔眼底看到了毁灭的快感。
恨到极致的,摧毁式快感。
“不要,呃……”
果然。
下一秒,那只温热的大掌如魔鬼索命般,牢牢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浑然的力量瞬间将她的脖子提起来,像是瞬间与身体分离了似的。
男人拿捏着她,同拿捏着一只随时随地可以掐死的小鸡崽,并无二致。
“唔……”
腕上只是微微用力,于顾二白来说,却是一刹那接近死亡的无力闷痛和窒息。
眼前一片灰白色交接,她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好像只要他轻轻动下手指,按上那致命的一下,便了解了。
‘小主人……小主人你说话啊……’
耳际上,玲珑木被这强势的杀气,逼得站都站不直。
它知道场主因为极度的妒火,已经失了神智,可以它微不足道的灵力,连场主千分之一的煞气都挡不住,就只剩下急的干抹眼泪了。
‘小主人您快说话,您再不说话,场主可能醒不过来,会杀了您的……’
顾二白想咳嗽,颈部凝滞的血液开始慢慢堆积,致使整张脸都渐渐变得红紫,整个脑袋都渐渐充血。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混沌一片。
她也想说话,可是刚才是吓得说不出,现在是根本没丝毫力气说。
只感觉整个人的生气、灵魂都在慢慢流逝。
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原来痛到极致,便不痛了。
“二白~”
菊花斋门口,郑毅看着眼前之景,整个人都呆了,似乎是不敢相信,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半晌,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扑过去的身子,却被顾亦清一掌震飞到圆桌拐角。
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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