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爵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马路上的车流量很大,路有些堵。
在离莫园的最后一个红灯路口处,兴许是下班高潮的原因,红灯的时间显得特别长。
林阳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到自家总裁那一脸森冷的表情,心想他该不会和江蔓茹真的撕破脸了吧。
他仔细的琢磨了会,缓缓出声,小心翼翼的询问了句,“总裁,蔓茹小姐和孩子还好吧?”
林阳不问还好,经他这么一问,莫司爵心头的怒火顿时是蹭蹭的往上升。
他慢慢的收回望着车窗外的视线,转头冷眼看向林阳,深沉的目光底下掠过一抹悲痛,还有嗜血的锋芒,让人看着都不由觉得心惊。莫司爵皱了皱眉,不答反问,“林阳,之前让你收集的资料都做好了吗?”
“都做好了,总裁现在就要用吗?”
想到他之前交待的任务,林阳瞬时一脸严肃。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是该让她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吗?”莫司爵瞳孔一缩,脑海里江蔓茹那张惨白的小脸一闪而逝,激起他心中的熊熊烈焰。
他原以为让她呆在拘留所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看来他还真是低估了欧阳玲,真是没想到她的手竟能伸得那么长。
连他的女人她都敢动,看来她当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既然这样,那他成全她。
让她拿整个江氏来抵消。
“我明白了,回去后我立刻让人动手。”
林阳了然的点头。
“做得漂亮点,这样才更有惊喜感。”莫司爵削薄的唇瓣,淡淡的扬起了抹嗜血的弧度。
“是。”
林阳一本正色的回答。
他原本以为总裁真的铁了心想让江蔓茹坐牢,看来他还是对他了解得不够。
其实他比谁都早看出整件事的端倪,只是一直暗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罢了。若不是管家和老太太相继出事,兴许总裁根本就没打算那么快动手。
不过,这个时候也确实该反击了。
否则再这么下去只怕蔓茹小姐和孩子也要惨遭毒手。
说来这欧阳玲胆子还真挺肥的,连老太太都敢算计,当真是活腻了。
这时,车外的绿灯亮了起来。
林阳握着方向盘,一脚踩住油门,朝莫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莫园,莫司爵脚刚踏进门,就看到江云浅从客厅里朝他飞奔而来,莫司爵想到这具他最熟识的躯体里住着他最厌恶的灵魂,下意识就想避开。但转念想到还不是和她撕破脸的时候,只能站着不动,任她挽着他的手臂不放。
“司爵,我听佣人说你都出去整个下午了,这是去哪了啊?”江云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想从莫司爵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医院。”
莫司爵斜视了她一眼,态度不温不火的回答。
江云浅想着最近连续发生那么多事,他会这么冷淡也是很正常,也就没往心里去。但听到他去过医院,她不由蹙起眉,故作关心的问,“你去看蔓茹了?我听说她今天在拘留所跟人发生冲突了,怎么样,她人没事吧?”
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江云浅心里却恨不得她快点死掉,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就能彻底画上句号了。
“人没事,不过…… ”
莫司爵拉长声音,后面的话没有立刻说出来,听得江云浅一脸的紧张。
“不过?不过什么?”
莫司爵深邃的眸光落在江云浅那张虚伪的脸上,沉声道:“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江云浅瞪圆眼睛,满脸惊诧。
她没听错吧?
孩子没了?
司爵说的是真的吗?
她妈妈下午才给她来过电话,说那个女人失手了,既然失手,那江蔓茹又是怎么流产?
这司爵该不会是在骗她的吧?
想了想,江云浅决定试探一下事情的真伪,免得留下把柄,“怎么就没了呢?之前不都好好的吗?是不是情绪不稳定所致?”
“江蔓茹之前摔过马,当时受到很大的重创。从那以后,体质比较虚,难受孕。刚医生也说了,这孩子的流失,只怕她以后是不能再怀孕了。”莫司爵面无表情的解释。
“不能怀孕?”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令人吃惊的消息,江云浅顿时不由惊呼出声,“那、那莫家以后的子嗣可得怎么办?”
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但江云浅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这江蔓茹背负着害死莫老太太的罪名,之前是因为有孩子,所以司爵才迟迟没有起诉她。现在保命符没了,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逃得了法律的制裁。
“你觉得在她害死奶奶之后,我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再说,奶奶临终前的遗愿是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违背。”莫司爵剑眉头紧挑,目光幽深的凝视着江云浅,“浅浅,之前是我鬼迷心窍,你愿意重新给我一个机会吗?”
听他这么说,江云浅愣了愣,继而激动万分的抱住莫司爵,频频点头,“只要你愿意回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那等奶奶的丧期一过,我们就举办婚礼。我相信奶奶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的。”莫司爵看着江云浅靠在他胸口欢欣的模样,唇角微勾,深邃的眼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算计。
“好,都听你的。”江云浅眸光含泪,笑着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盼了十多年的愿望,如今终于了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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