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棒槌捧腹大笑:“你这小家伙还真逗,呵呵,永福公主美,俺知道呀,俺们大人夸过,说永福公主和俺们文心夫人气质相肖,唐一仙姑娘也说象呢。既然长的象俺们文心夫人,那应该是很美了,可美能当饭吃呀?
你自已瞧瞧那边那帮废物,有几个拿的出手的,这些候选驸马,就没一个我们公爷相得中的,一天下来,我们公爷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小家伙,告诉你呀,有本事考举人、中进士的,一百个里边九十九个不愿意做驸马,家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样没人愿意做驸马。皇上家什么都好,就是做驸马不好。
得咧,俺也没空和你扯这些哩根扔,俺们大人今天娶媳妇儿,娶的就是文心夫人,文心夫人和公主一样美貌,可是人家多贤惠?娶回来好真是当老婆的,可不象娶公主,那是打板儿供起来的,嘿嘿,没事赶紧走,别在这搀和,真要把你挑中了,你想不娶都不行,那这辈子不就完了么”。
刘大棒槌放完了屁,洋洋得意地回前庭了,把永淳小公主气的跳脚,握着小拳头忿忿地道:“岂有此理,把皇家公主当成没人要的女子了,杨凌就是这么教下人的?真是大放厥词”。
永福公主却脸色发白,她只知道公主成亲后要住在十王府,夫妻不能时常相见,可她衣食无忧,又是女子,贵为千岁,谈不上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所以从来不需要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么多问题。
戏文里公主招驸马找的不都是一方才俊么?原来百姓对公主的看法竟是如此模样,难怪十王府的那些下人们都瞧不起那些驸马,哪怕他们穿的再体面,敢情他们原本的出身并不高明。难怪方才那些待选者粗鄙不堪,真正才华横溢的人都盼着从仕入官,家境殷实的少年也不愿受此束缚。
从来没有人敢对公主直白地说这些事情,刘大棒槌这番话对一个高傲自矜,自以为是天之骄女的公主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一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忽然明白过来:原以为自已是天之骄女,是天下少年俊杰心中的瑰宝,却原来,想娶自已的都是些没有志向、缺少才干,想庸庸碌碌靠驸马俸禄、公主陪嫁享清福的米虫,真正年轻有为的人却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刚才那个粗鄙不堪的公爷府家将都前边又走进两个中选的少年,高高兴兴,得志意满地走向后堂,永福公主忽然一阵厌恶,一种极度的厌恶,眼前的少年是什么长相,什么身份、有什么才干,她根本不想去注意了,她只知道聚在这间屋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一个真是为了她而来。她永福,不过是皇帝赐下的一纸诏命。
娶了她,就是接受了一纸诏命,拿到了一个官职。自已穿上新嫁衣,披上红盖头,欢欢喜喜地把终身托付的男人,只是把自已当成了皇帝赐下来的一只金饭碗。
其实永福想的有些偏激了,就是寻常人家夫妻,婚前对于彼此的相貌、脾气、品姓也是一无所知,都是先入洞房,后生情愫,其中不乏彼此深爱,白头偕老的,做公主的找的男人也不会都那么不堪。
不过由于公主的身份,做丈夫的很少敢调笑亲热,再加上一年难得相见两回的现实,公主和驸马能够幸福恩爱的概率确实是最少的。她们的婚姻是最牢固的,无论富贵贫穷,分离多久,始终是一夫一妻,一个侍妾都不会有,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们的婚姻是最幸福、最美满的,感情也应该是最真挚的。但是她们真的幸福吗?
永福公主忽然没了兴致,也不再关心要把自已嫁给什么人。公主,多么高贵的身份,自她出生那一刻起,所享受的,就是天下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尊荣。她得到了别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那么自然也要有所失去。
“我们走吧”,永福公主意兴索然地道。
“好!我们去威国公府,瞧瞧姓杨的搞什么把戏,他的妻子不是早封了一品诰命了么,怎么又来了个什么文心?我才不信她比得过姐姐”。
建昌侯一听叫苦不迭,连忙迎上前道:“我的公主殿下,咱还是早些回去吧,杨凌纳妾也好,娶妻也罢,哪有公主登门道贺的,与礼不合呀”。
永淳公主笑颜如花地道:“国舅,谁说公主登门啦?要去道贺的是你,可不是我们”。
“看杨凌娶妻?”永福心中忽然变的更加不愉快了,她一拂袖子,发脾气道:“秀亭,你不回去便自已去国公府吧,我回宫了!”
纤长的十指悄然握紧了,指尖扎的掌心生疼: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任人摆布?我该怎么办?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永福公主一边走,一边暗暗下定决心刘瑾逾矩坐了十六人抬的大轿登上西山内厂,前呼后拥的存心给刚刚做上内厂厂督的吴杰一个下马威,只可惜他这谱儿白摆了,吴杰根本没有什么威风,见了他毕恭毕敬。内厂的花名册、内厂和皇亲国戚一起做生意的契约,要什么给什么,全都准备的齐齐全全,让你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来。
刘瑾从司礼监带来的几个亲信,被刘瑾当场安插进内厂,把持了几个最重要的位置,吴杰不但根本没有反对,还率领众档头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请各位新任档头、千户、贴刑官发表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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