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早就穿过了这条涌到走了出来,入眼便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这一条逃生通道是直接通到后山的,后山树林茂盛,道路复杂,是一个躲避和隐身的绝佳地方。
杜然的脸色惨白一片,完全是靠着最后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在甬道内,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若不是扶住了墙壁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一旦那样,她根本没有力气在站起来,所以,决不可倒下!
杜然紧咬下唇,抬头看了看这一片林子,选了一个树木最为茂盛高大的方向踉踉跄跄的向前跑去,几乎每几步都要停下来歇息一下,然后积蓄力气重新前行,她的速度很慢,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坚持了,若不是为了小怪物,恐怕此刻她早就成了阶下囚。
在经过一个水坑的时候,杜然狠了狠心,将那散发着腐臭的软泥土捞起,擦在身上,用来遮掩身上的气息和颜色,让自己和周围的事物更加融合一些,那泥腥味让她又干呕了几下,好不容易盖住了,又向前跑去。
而这时,杜然听见了来自身后那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的心中一凛,顿时知道是那些人追过来了!
强烈的求生欲念让杜然原本沉重得几乎快要迈不动的双腿,重新灌注了力气,快上了几分,穿梭在丛林间,然而纵使是这样,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杜然机会快要绝望了,心中就连奢求沈郁出现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的命,小怪物的命都在她的肩上扛着,怎么可以放弃?!怎么能放弃?!
杜然的眼睛一瞬间红了,她像是一头护着崽子的母兽一般,为了孩子而将自己的体力完全的透支,她拼了命的向前跑去,穿过枝叶间,任由全身被那树枝给刮得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也许,她的执着感动了上苍,她在被绊了一跤险险抓着树干扶住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被灌木丛遮挡住的山洞,很小,堪堪只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杜然一怔,听着身后跟来的脚步声,还有着那几乎听得清的说话声,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捂着肚子,就吃力的钻进去了。
不大的东西还有着动物遗留的尿骚味,十分不好闻,杜然几欲作呕,但都忍下了,匆匆忙忙的抓起一些落叶落枝重新盖住了自己刚刚压下的痕迹,并将灌木丛整理了一番,将整个洞口都完美的遮住了。
直到做完这些动作,杜然已经疲惫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一旦停下来后那一直被刻意忽视和隐忍的疼痛感和疲惫感,一下子像是破了堤坝的洪水一般,席卷了整个意识,杜然险些就这么昏迷过去,然而那强大的信念终是支撑她没有昏过去,因为,此刻,仍然是危险至极的。
杜然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那极度难闻的唯独再次灌了上来,杜然猛地咬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而这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凌乱,一阵阵的说话声也清晰无比的传了过来。
“奇怪!根据足迹明明是朝着这个方向来了!怎么不见人!”
“大着肚子还能跑这么远,这是什么怪物!”
“小声点,别把人给吓跑了!”
显然,一大帮人追踪不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让他们十分的挫败和恼羞成怒。
作为领头的牡丹婆婆更是脸都黑得滴出墨汁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杜然居然真的能逃跑了去,说到底,他们还是被那段紫青老头给耽误了时间!该死!她就不该小看那个老不死的!
“分开找找!她一个人行动不便,根本跑不了多远的!根据足迹就是这一代附近,突然没了踪影,估计就是躲到哪个角落去!”
牡丹婆婆的话让众人都觉得有理,但是其中和天机门段紫青最为友好的骆老此刻,却突然产生了深深的愧疚,那一个女娃子他还记得当初是多么的意气奋发,被人挑衅了也不卑不亢,平静以对,那娇小的身躯里藏着的是不容小觑的智慧和骨气。
此刻,哪怕怀了鬼子也勇于担当起母亲的责任,这样的女娃子如果不是碰到了他们……
越想,骆老就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纵使,鬼子是鬼的孩子,是不详的,是邪恶的,但说到底,这都是传说,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危害人的性命,为祸一方的祸患,他们这样凭借着传说和猜测,就将人给定罪了,究竟是对还是错的?!
诚然,那传说中的百鬼令会不会成功不提,一旦成功了,东西只有一个,他们那么多人又该怎么分配?被怀有别心的人利用了,那岂不是又是一个隐患,种种猜测之下,骆老忍不住开口了,“等等!我们,会不会太着急了?事情的真相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们……还是搞清楚了,再说吧?”
这话一出,牡丹婆婆刷的一下扭过头去,阴狠的盯着骆老,像是快要把他戳穿了一般,大声道:“怎么!你要同情那个女人?!人鬼殊途,她和一个鬼不顾世俗,抛下活人的尊严和一个鬼搅合在一起,还做了那档子事,坏了鬼子,这样的女娃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这句话说的太难听了,也太狠了,根本就不该是由一个一门之长说出来,完全就像是市井街民的泼妇骂街,骆老是彻底的被惹出了脾气,道:“你这话太过分了!人人都知道,鬼善迷惑,或许那女孩被鬼物给迷惑了!这样岂不是冤枉她了!”
牡丹婆婆阴笑了一声,道:“迷惑?一个道家的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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