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由君笙消散后凝聚而成,就算他的体内和君笙是同样的物质,他也不是君笙,就连那个人,有时候看着他的时候都会偶尔喊起君笙的名字。
可他偏偏,是君岑。
南苍术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没有去拆穿,只道:“你愿辅佐我自是好事一件,不过他们终究是欺骗了我,岂是一两句话便能成的,何况我若猜的没错,这其中还有苍颉的功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特意将“功劳”两个字说得别有深意。
他可不会忘记是谁去如意村寻他,甚至还在他和锦娘之间使坏,相信这些事那小子也都给君笙说了,既是如此,君岑也就都晓得。
如他所想,君岑在听完他的话后面色一变,担心他会将此事迁怒于南苍颉,于是忙道:“此事苍颉并非全然知晓,他也是……也是听了君笙的话才按照他的意思做的,之后的事君笙并没有告诉他多少。”
南苍术将他的急于替南苍颉脱身的神情看在眼底,冷哼一声,道:“谁知你是不是为了维护那小子故意说成这般,你若将你我这话提前告诉那三个,苍颉那小子我便一并带走了。”
至于带走会怎样,那他可就一概不知了。
他眼中的意味实在不明,君岑心中一紧,却是不知该如何去接这个话。
心道他本就是想着将此事事先告知他们,也才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如今他若坚持不顾眼前人的意思,那万一那人真的因为他而有个什么,那他不就对不起他了。
那人对他这么好,他如果真的……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着打扰国师的清净了,”南苍术将他的迟疑看在眼底,美目中隐隐含着笑意。
君岑知他是刻意这样说话,一时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起身开门出去,然后那个人就眼巴巴地过来了。
“哥,你们说什么了?这么长时间。”
某人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脸上虽说没什么,但心里却是忍不住腹诽,心道他每次和他待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公平!
南苍术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刻意回头看了起身的君岑一眼。
“问国师大人就知晓了,丫头,我们走。”
招手,朝着那规规矩矩坐在外面的人,留下一脸窘然的君岑面对一脸茫然的南苍颉。
出了擎天塔南苍术将锦娘拉上龙辇摆驾回锦和宫,小妻子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南苍术将她揽进怀中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
“你做什么……”锦娘这会儿正闷闷不乐,见他如此举动,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外面的人,面上微热,抬起拳头轻轻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嗯……硬邦邦的。
南苍术一把抓住那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拳头,垂眸看她,沉声问:“看你怏怏不乐,可是也在想我同君岑聊了什么?”
以前还未签订盟契时,因两人结合,所以他只要瞧见她的眼睛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如今已然有了契约相连,即便是不看她的眼睛,只要对上她的脸,他就能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只是他觉得正因为这样他更应该给他这小妻子一点空间,也省得日后她若知晓,同他闹脾气。
锦娘自是不知身边人在想什么,只听他问及便瘪着嘴摇了摇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
“夫君的事我向来不会过问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便是问了,有些事我也不懂,我只是在想自己方才从那幻境中看到的东西,不怕你笑话,心里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刚才出去后她想了很多,虽现在和他同生共死,但方才的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得让她心有余悸。
南苍术知她说的幻境是什么,心里一软,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别……会让人笑话。”锦娘一羞,撑着他的胸膛便要推开下去。
南苍术不肯,搂着她的纤腰将人禁锢住,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瞧着她,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硬逼着锦娘看他。
“你看着我,”他说,“好生看着,我如今不正在你面前?”
边说,他边将搂着锦娘腰的手松开,拿了那胸前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
那里,正强稳有力地跳动着。
“夫君?”隔着薄薄的衣料,锦娘感觉到手心下的跳动和那烫手的温度,面上不受控制地便红了,想缩手,却被他给牢牢抓着。
“感觉到了吗?”南苍术看着她,眼神柔得似是能滴出水来,“我好生地在你面前,没有大火,也不会被烧死,你所看到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他还想着和她生虎崽,怎会舍得将她一个人放下,更何况他们玄虎的寿命还长得很。
锦娘听了他这话后才知他的用意,脸上热度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安。
也是顾不得那么多,倾身靠在他的心口处倾听,“我知道。”
只简单的三个字,她即便是不再说什么南苍术也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喟叹一声将人搂得更紧了,不禁想到方才在塔中和君岑说的话。
“丫头,”他低了低头看着她的侧面,未等她回答便问道:“眼下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自从来了京都便没有安生日子,他也不想她整日待在宫里闷着。
锦娘在他怀里抬眼,双眼亮晶晶的,“夫君想去哪里走?你走了,那些政事怎么办?”
南苍术从她那双微肿的眼睛里看到了欣喜,知道她估计也是想出去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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