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兄?”
“曾公子与相公真心相交,这点忙怕是不会不帮的。”
宋子恒眼神闪动:“我以为娘子更愿意找衡远兄。”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侯府没有继承权的子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苏婉却道:“我虽是一介女子,然与相公同床共枕,相公的想法也能猜到一二,既然相公没有点破于公子的身份,自然就是不想有其他方面的牵扯,相公尽管放心,于公子的名头再好用,我也不会罔顾相公的意愿,你先前想如何与他相交,如今继续便是。”
“娘子不问为什么?”他如今虽过了会试,没经过殿试,便不能称之为进士,即便过了殿试,运气好能入翰林院,运气不好便外放去做官,无论如何都是低品小官,能得三皇子青眼相待,无疑攀上了一张青云梯,是个人想来都不会放弃。
“相公有自己的打算,我只管支持便是。”苏婉没想过做什么,即便有些历史轨迹变了,只要宋子恒还是历史上的宋子恒,他想要做的便不会出错,她只是个小女人,即便是仗着知道历史帮他,能做的最多也只是提前让他登上权力巅峰——可权利并不是宋子恒真正要的,这些他迟早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得到,她何苦乱插一手,就为了证明自己的穿越对宋子恒而言是有意义的?
苏婉没兴趣做这些,况且有些人生,还是需要自己一步步去经历,而她,就像自己说的,只要在背后支持宋子恒,不离不弃。
宋子恒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盯着苏婉几秒,不说话不移开视线,苏婉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淡淡的笑了,“因为你便是你。”
宋子恒顿了顿,忽而展颜一笑,清俊的脸上竟有几分夺目的艳色,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他朗声笑道:“娘子说的是,我便是我。”他是宋子恒,为什么要跟别人做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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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五月初一,殿试的日子,苏婉肚子已经七个月了,原想还是小鼓鼓的,一过了六个月,便像吹气球般的鼓起来,苏婉感觉自己怀里藏了个大西瓜,笨重就不说了,还不安分,小家伙天天在里面跟大闹天宫似得,小短腿踹的毫不客气,以前宋子恒还特别期待与小家伙互动,后来见苏婉的肚皮时常被踹得这里凸一块,那边鼓起来,欣喜什么的都变成心疼了,严父气场全开,拍着肚子训诫了许久,当然没个卵用,小家伙还以为在玩游戏呢,踹得更起劲了。
苏婉每每抱着肚子瘫在床上,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风度翩翩的宋子恒被自己还未出世的亲娃气得郁闷不已,就差没斯文扫地,然而受苦的人却是她。
这样的情形下,宋子恒更不肯让苏婉送自己去殿考了,毕竟会试都过了,殿试不会有淘汰,发挥不好也能做个同进士,照样是金榜题名,且去考殿试当日黎明未到便要出发去排队等待入场考试,宋子恒觉得没必要打扰苏婉休息。
不过苏婉第二日还是在宋子恒起床的时候醒过来了,亲自给他穿衣带冠,目送他出了门,才回屋里继续休息。
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只要在家等喜讯便是。
苏婉以前看过电视和剧本,殿试都是当场考了当场揭晓成绩的,总有皇帝别主角气场全开的文笔所震住,一时惊为天人,钦点名次云云,苏婉也以为当日便有结果,到了宋子恒去考试,她才知道,殿试流程也是繁琐的,即便是皇帝再喜欢,也不会阅卷当日便定下来谁是状元谁是探花。
宋子恒考完殿试回来悄无声息的,睡了一晚,天没亮便有传召了,送了宋子恒出门后,小绿拉着苏婉的袖子激动道:“小姐,据说前十名新科进士才会被圣人亲自召见,这么说姑爷这日考得很好?”
苏婉笑着点头:“准备接喜讯吧,等大牛回来,便让他去打探下近日可有回乡探亲的同乡,只要是江州城的,都可托其替咱们带个口信。”
小绿仍在激动:“姑爷居然可以面见圣人……”
苏婉笑而不语,未来的皇帝你不是也见过,不过这样的话告诉小绿,估计她会激动到发疯。
大牛跟了宋子恒一块出门,并不是送行,而是去张贴金榜之处看榜——当然不会这么早发榜的,大牛是吸取经验教训,一早过去好占据最有利的位置。苏婉和小绿在家静候佳音,小绿激动的心情还没有恢复,一个劲的在想圣人长什么样,那些大官长什么样,以及自家姑爷能中什么名次,在小绿看来,姑爷能得前十名,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只希望最后不要出什么错,让自家姑爷安安稳稳的进士及第。
巳时左右,在长安门前等消息的大牛跌跌撞撞回来了,激动的浑身都在抖,脸色发红,眼眶也发红,冲进屋抓住苏婉的手半响没说出话来,嘴抖了好几下,才颤颤巍巍的道:“姑爷中……中状元了……”
“状……状元?!”小绿激动的抓住大牛的手,“你没看错,真的是状元?姑爷中的是状元?”
“千,千真万确!”大牛咽了咽口水,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小姐,听说过不了多久要状元榜眼和探花都会打马游街,现在长安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在等着看,小姐要不要也去瞧一眼姑爷?”
苏婉可以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盛况,她经历过比这更激动人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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