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尔等愿意领罪,本王也不能多说什么。你们自己下去每人领上十五军棍吧。”
“谢殿下。”小队再次拜下,然后退到一边,准备挨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尔等守卫府邸,辛苦了。本王虽出生皇族,但也知道赏罚分明。错了,本王不会偏袒任何一人;对了,本王也不会吝啬赏赐。
尔等之中有些人在暗自庆幸,今日受罚之人没有自己。这固然可喜,但你们的同僚正遭此重罚,难道你们就是如此势利?”李俶声色斥力道。
军队是赏罚分明的群体,更是注重袍泽之义地地方。如果队与队之间出现了矛盾,那么这支军队将是一群强装的莽汉,甚至军令都无法畅达,这是军队的禁忌。
李俶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能以一敌百的精兵。清除其中的奸细,建立深入人心的制度,提高兵卒战力是首要的条件。
护卫闻言,皆是面露愧色。只是在黑暗之中,李俶并不能看得清楚,即使清楚了,也不敢擅自捉拿,因为会引起骚动。
“你们都是重情义的汉子,绝不能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事。背恩忘义之人本王都看不起,更别说你们的兄弟同僚了。诸位回去想想吧,解散。”李俶沉声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中,马球场上只剩下一顿顿沉闷之声。
军旅汉子都是性情中人,心思很是单纯,仇即是仇,恩就是恩,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心中的情义更是要性命相赴。
李俶就是看重战场汉子的这个特性,能为他所用。前所顾虑之人是不可靠的,他们只顾忌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得失,关键时候就会出卖主人。李俶不需要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父亲,这是何意?”李适转脸一想,实在是想不明白父亲用意,便大着胆子上前一问。
李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带着随从快步离开了。
关中的天气比较反复,中午还是炎热的,晚上却凝结了一层厚重的雾水,叶子上浮着细小的水珠子,很是漂亮。
漆黑的府中如丛林般危机四伏,不过人却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
“殿下,细作已经抓到了。”郡王府管家李竹站在书房门外,背影弯腰行礼道。
闻言,静坐看书的李适抬头看向门外,眼睛透着一股惊诧之色,原来父亲出现马球场是为了引出细作,不过为何父亲如此笃定?
看着还是看书的李俶,他也没敢大呼小叫的,还是低头读书。
“进来吧。”李俶缓缓放下卷起一半的书籍,淡淡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李俶知道李隆基年老了,只想着与杨玉环天天作乐,根本不想理会朝中的事情。如果他惹起了一件大事,必须搬出皇祖父,那么李隆基对自己只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称霸狼群的头狼尚且年幼,那么就需要多做事少说话,用别人的事情来成长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计后果地去做事情,如古之甘罗,会早早死掉,不是死于阴谋诡计,就是死于猜忌。这么愚蠢的事情李俶是不会做的,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无论输赢,李俶都觉得是吃亏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报仇也要选择时机。
不过,郡王府死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除了生父李亨以及皇帝李隆基,别人是无权过问的。
“殿下。”李竹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适,觉得王府的风向开始变了,以前大公子可是不曾在书房读书的,现在。。。。。看来还是沈夫人厉害啊,正色道“严克已经捉拿三名细作,现已关进刑房。”
“适儿,陪为父去看看吧。读万卷书,不如多看看实际。”李俶笑呵呵地说道,然后拍了一下矮几,站起来走了出去。
本来没有审讯的意思的,知道了内情也没有什么用,不如省点心思。不过电视剧常说古人细作是多么口硬,他也想见识一下,读了一个时辰的书是有点闷了。
李适疑惑地随着他走了出去。
皇长孙是天下最高贵的人之一,刑房是鲜血淋淋的,白骨森然,哪里需要皇长孙屈尊前方?这些可都是叛变的家奴,交给刑讯高手就行了,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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