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向殷毅问道:“殷爱卿,朕记得你的军报上是说燕统宣拒不认降,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毅面皮一抖,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连忙跪下回道:“陛下,万万不要听信此妖女所言。燕统宣造反是他门下副将举报,有凭有据,实乃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舞女厉声打断,咆哮道:“不!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是他们与那副将罗织罪名合伙构陷我的父亲!当年殷承宇途径我通州燕家时,我父亲好生招待于他,可是他竟为了我父亲的一个侍妾,要我们燕家满门性命!殷承宇与早就生了二心的副将一拍即合,做好了伪证,诬陷我父亲谋反!我父亲拼死突出重围要上京告状,却被说成了顽固不降!就这样,对朝廷还残存最后一丝希望暂时放弃抵抗的燕军被尽数屠杀殆尽。燕家被灭,检举有功的副将成了通州的新守军,而殷承宇也一跃成为了手握兵权的明武将军!他的军功是我数万无辜通州将士和百姓的尸骨垒砌而成,什么明武将军,简直无耻畜生!”
皇帝满面不敢置信,杀死降将就算了,居然还杀死无辜的百姓,殷承宇,你竟然嚣张到此种境地!
殷承宇掐着那舞女,双眼射出骇人的光芒,几乎下一刻就要把她的脖子拧断。
“小畜生,快松手!”殷毅见此情景赶紧怒声呵止道。在御前就敢对证人下杀手,这等于是在藐视皇权,罪加一等。
殷毅指着舞女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那舞女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封被压的发皱的信,高声喊道:“这就是证据!”
***上前将信呈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阴沉无比,怒斥道:“殷承宇,是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
听到这,殷承宇深吸一口气,心头窜起一只长着獠牙的凶兽,已经就要当殿跃出。关键时刻,殷毅一掌狠狠劈在他的膝盖上,殷承宇下意识的跪倒在地,“畜生!还不认错!”殷毅回头对着他低声怒道。
将眼前这一幕细细思索一遍的殷承正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弟弟,深深陷入了自责!这件事,他以为会永远成为一个不见天日的秘密,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总会来的。
“陛下,殷家军为大盛立下赫赫战功,您不可听信一个小女子的片面之词而冤枉了承宇啊。”英妃忍不住,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求情。
萧天铎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外公舅父被当庭指认,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站出来求情,却被萧沅昊一把按住,冲他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现在越是有人求情,就会越对他们不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殷毅他们,但璎珞却不动声色的看了萧天铭一眼,只见萧天铭神色平静,似与旁人无异,可右手的小拇指却在轻轻的一扣一扣的敲打着桌面,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是萧天铭的习惯,一旦有令他兴奋的且成竹在胸的事情发生时,他就会忍不住这样。
璎珞冷冷一笑,原来今天的重头戏在这里等着呢,而殷家自然就是今日的主角了。
皇帝冷冷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片刻后,只听皇帝沉声说道:“将这舞女和殷承宇分别关押,待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查明真相后,再行审判。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殷府上下不得随便出入。”说罢,皇帝起身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一场好好的宴会就这样在一片意外的慌乱中草草结束了,乘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淮王妃拉着璎珞的手,想起刚才大殿上的那一幕还是一阵无来由的心有余悸。
“母亲还在想刚才的事?”璎珞看淮王妃蹙眉,柔声询问道。
淮王妃叹了口气,“母亲隐隐有种感觉,京都也许很快就不会太平了。”
璎珞轻轻弯起唇畔,目光落在淮王妃的面上,“古人云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谁也无法避得开。”
淮王妃点了点头,缓缓道:“道理是没错,不过我这心里还是有点不忍。殷家毕竟是我大盛的基石,一朝毁在自己人的手里,是有些遗憾。”
璎珞拍了拍淮王妃的手,柔声道:“母亲也不要太过于忧心了,朝堂的事想必陛下自有一番安排。”
淮王妃点了点头,也不再去想这些事了,倒是璎珞与萧沅昊的事她更放心不下。
“璎儿,比起殷家,母亲更担心的是你与沅昊”,淮王妃蹙眉道。
璎珞微微一笑,神色平和道,“如果我俩有缘,就算有千难万险相阻,也必定会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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