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宵?”秋如砚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
白落宵没反应,被火焰灼烧的衣衫边缘,给秋如砚的灵袍蹭上一抹焦黑。
“魂已灭,她只有身体活着,不会对你的话做出反应。”祁子尧板着面孔,俊逸的脸庞难得露出疑惑,“照理说她应当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才对,可是她如今十分亲近你,这很奇怪。”
秋如砚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祁子尧紫衣飘扬,大袖一挥。
“铮——”
一道凝实声波射出,正对自己!
什么?!
秋如砚汗毛倒立,无可匹敌的感觉如泰山压顶。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黑火蔓延,面前空气扭曲幻化,攻击被化解。
“呼!”
长舒一口气,背后汗水淋漓,被风一吹,竟有冰冰凉凉劫后余生之感。
“噌”地一声,秋如砚邪火冒出!
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随随便便就对自家宗门子弟出手?
这位“剑仙”,不过如此!
和视凡人为蝼蚁随意灭杀的邪修又有什么分别?
祁子尧斜睨了秋如砚一眼,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满,解释了一句:“我的琴音可收放自如,不会伤到你。”
话刚出口,祁子尧内心一怔,自己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做了便是做了!明白也好,不懂也罢,干他何事?如今怎的越过越回去了,竟还屈尊和一个小娃娃解释?
秋如砚可不敢露出什么不满,真要把元婴真君惹毛了,便是被他杀了,宗门怕也没半句的。
毕竟,一个筑基,哪里比得上一位声名在外的元婴?
对,这便是修仙界——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
祁子尧今日所做之事,或许他做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仅仅因为对方是筑基,所以他下意识做了,反正没人能奈何他!
他不是故意,只是潜意识的看轻修为低的人而已。
而这,也是秋如砚最最不爽的一点!
想改变?想让人看重尊敬?
提高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瞬间,秋如砚更加清醒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说来复杂,却不过是秋如砚脑海瞬息而过的念头。
“没事吧?”墨丘子向秋如砚关切问道。他笑得温暖,像春暖花开,绽放在人的心间。
秋如砚内心“扑通”一跳。
我去!这元婴真君魅力果然不是盖的!难怪这么多人被他折服呢!
光是这对待他人的态度,就比其他元婴好太多了!能不让人受宠若惊吗?
“没事。多谢从善真君的好意。如砚自然知晓祁长老的厉害,哪里会有这种担心?祁长老多虑了。”秋如砚答得滴水不漏。
“哦?”祁子尧眯着眼睛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信了几成,或许,他根本没有在意吧。他随即将目光转向白落宵,“这生鬼,实力全在‘蚩无之火’上,即便没了魂,身体本能还在,实力有之前七八成……”
啧,七八成!
白落宵魂灭前应对一位元婴绰绰有余,就算是之前的七八成实力,对秋如砚来说,也足够惊人!
祁子尧面色不变,眼神却阴晴不定,他转身看向墨丘子,拱了拱手:“从善真君帮我宗铲除邪物,制止了吴于城生灵涂炭,实乃一大善事!想必从善真君如今战斗许久也累了,我便做主请真君前去冼星宗做客,希望真君不要推辞。”
“那是自然!”墨丘子回答得很洒脱。
“还请上舟。”祁子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艘手掌大小般的小舟,小舟迎风而涨,变做寻常大小,“你们三人也上舟吧,一同回宗。”
大家自是应允。
秋如砚走上飞舟,白落宵抓着秋如砚衣袖,紧紧跟着。
秋如砚内心惴惴。
这祁子尧,究竟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元婴尸首可做傀儡,价值不菲。
而白落宵,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传说中的“生鬼”,更何况还有“蚩无之火”这样的利器,堪比元婴,虽然死了,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死物。
这样的白落宵,连元婴尸首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就算是元婴真君看到,也不会说不动心便不动心的。
墨丘子是外人,除非他撕破脸皮直接强抢,否则对秋如砚没什么威胁,就凭他天下皆知的名声,想必也不会这样做,自是不用担心。
但是,祁子尧却不一定!
祁子尧是冼星宗长老,又是除去秋如砚,墨丘子之外唯一知晓白落宵价值的人,他会有什么企图吗?
果不其然,在众人进入船舱之后,祁子尧示意秋如砚出来。
秋如砚提高了警惕。
“祁长老有何事?”
祁子尧目光瞥向秋如砚边上白落宵:“她,对我有用,我用你需要的东西和你换。”
秋如砚一窒。
对方面色肃然,话语强势,不容拒绝。
原来,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
只要这简简单单这样一句话,秋如砚敢不答应吗?
即便不答应,身为元婴长老的祁子尧自然有其他办法做到此事。
答应,给对方面子,对方说不定心善真给她些什么。
不答应,驳了对方面子,自己不一定保得住白落宵,蚩无之火,留不留的命还是两说!
没有选择的余地,秋如砚若是还有理智,便只能说“是”。
鱼死网破?
得了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异宝却不能守护,只会给自己带来灾祸,还不如换些现如今境界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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