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走出一个男子,身穿水青色的绸缎直裰,腰间系着一块闪着莹莹水光的和田玉玉佩,衣冠楚楚长身玉立的模样。
男子好整以暇的笑道:“你也是蠢,刚刚就该拿了那块砖继续砸下去。现下好了,又被人抓住了。”
蒋四有些懵,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他快速的捡起那根铜钗,抵在姚芸娘的脖颈处,心虚的喊道:“此事与公子无关,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那男子甚是悠闲的侧身靠在墙上,手中拋着块石子,一副纨绔的样子,笑着说:“可惜了,我就喜欢管闲事。”蒋四有些害怕,可又觉得被人这么一说就放手也太孬种了。他直着嗓子道:“你……你是什么人?”
姚芸娘也很害怕,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位隐身暗处的公子是个好人吧……
“给你一个机会,放下人,我让你走。”男子邪邪一笑,眼珠流转,“否则的话,你肯定得横着出去。”
蒋四当然不信,就算这男子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快的过他。他拿铜钗用力一捅,这小兔崽子就死翘翘了。假若他真的放了这小兔崽子,那人要是反悔,他岂不是连个要挟都没有。他的手轻轻抖了下,却依旧抵着姚芸娘。
“还真是冥顽不灵。”说着,他将石子用力向上一抛。蒋四和姚芸娘的目光也顺着那块石子的方向移动。
只听啪的一声,重物倒地。蒋四被身后穿着玄色劲装护卫模样的人用手刃给劈昏了。
姚芸娘先是感觉到脖颈处的压力尽失,紧接着就看见蒋四倒在她脚边。她扭头向上看,只见那护卫对着那不远处的公子抱拳行礼后,就拖着蒋四往巷口处走。
“我就说得横着出去啊……”男子接过石子,无限感慨的说。
姚芸娘失了桎梏,手脚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只见那华衣公子悠闲又优雅的慢慢靠近她。他俯身蹲下,与她平视,直至她能看清他的五官面容。
“喂,我可是救了你。”他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扬,像极了狐狸,“你怎么报答我呀?”
这人怎么不按理出牌啊?戏本里的好人救了人之后,不都是不求回报的吗?她怎么就遇到一个主动要回报的?她一个小姑娘,如何回报?
有些懵的姚芸娘脱口而出:“可刚刚不是你把他打昏的啊??”
“可打昏他的是我的护卫。”男子翘起嘴角,一副傲娇的样子。
姚芸娘一时语塞。
“快说,你要怎么报答我?”男子的眼睛愉悦的眯起,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那你送我回府,府里一定会重谢你的。”
男子嗤笑一声,鄙视的说道:“你看本公子我像缺钱的人吗?再说,你一个小厮能值几个钱?”
姚芸娘这才想起自己穿的可不是一身小厮的服饰么。复又听见男子说道:“要不你做我的小厮吧。”她不觉腹诽,这人不会是脑子有病吧?但不管怎样,她总得先回姚府。她已经走失多时,二姐小弟不知道有多着急,也不知道爹娘是不是也已经知道她不见了。
本来今天是一次难得的出游机会,先是碰到走水,然后是被人打昏拐走,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救了她的人,却又是个……想着想着,姚芸娘委屈的有些想哭。
那男子看到姚芸娘眼眶泛红,眼珠子顺着脸颊就一颗一颗的往下落,忙道:“唉唉唉,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可别哭啊。”说着他掏出一块绢丝白绸的帕子说,“我送你回去还不成吗?”
随后,他起身离开,须臾之后,也不知从哪里牵了匹马。马体通身漆黑如墨,四肢健壮有力,呼吸响声如雷。男子骑在马上,对姚芸娘伸出手,示意她上马。
姚芸娘跟着姚蕴是学过骑马,但是他们骑的马都是温煦的小马驹。第一次骑这种高头大马,她既兴奋又紧张,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应该会激动的跳起来。
“还要我扶你上马?”他挑着眉说道。
姚芸娘看着他瞧不起人的样子,一时火气,拍开他的手不要他的帮忙,抓住马鞍踩着马镫就要上马。只可惜,她的动作很漂亮,但是腿太短,右腿根本跨不过去。眼见着姚芸娘就要因重心不稳要掉下去时,男子忍着笑抓住她的衣领,将姚芸娘拉上马背。
“去哪里?”他问。
姚芸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福缘茶楼,于是她说道:“先去东市前的福缘茶楼。”
男子应了声好,催马前行。
而此时在福缘茶楼的包房的内室里,姚蕴将头埋在姚莲娘的膝头,沉默不语。而他二姐则安慰的抚着他的头。
房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秦清回了声“进”。门外的小厮金房后正色回禀道:“公子,三皇子驾到。”
秦清心中大惊,暗道难道这次东市走水如同去年一般严重,竟惊动三皇子亲驾。他整了整衣冠,对姚莲娘道:“姚小姐,请在此稍后。”随后就和小厮出去了。
三皇子赵慎,乃太祖一脉嫡系,当今皇上养子。此刻他正穿着月白色圆领锦袍,腰缠嵌有墨玉麒麟带,脚着皂靴,正背手立于茶楼一楼大堂。堂内其他闲杂人等早已驱离,只余十多名带刀侍卫候命。
“三皇子安。”秦清行礼问安,“不知三皇子驾到,请恕卑职不敬之罪。”
赵慎环顾四周陈设,笑道:“早听人说,东市这有家很是别致的茶楼。没想到是你们秦家的。”
秦清斟酌的答道:“确为生母嫁妆之一。”
“哦。”赵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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