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子木笑着将礼单放到她的手上。
看着手上卷起的礼单姚静愣了愣,慢慢展开,看着琳瑯满目的条目,眼睛越睁得越大。
“都是你准备的?”她有些不可置信。
“嗯,当初本来想给你当嫁妆,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虽然早有准备,不过要全部凑齐,还是需要不少时间。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钱,说,你偷偷存了多少小金库?”姚静慢慢卷起手上的礼单,条目太多看得她眼睛痛,不看了。
“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是她强硬给他的分成,她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儿数。
“意思是你没钱了?”姚静呆愣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宋子木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这下姚静可急了:“你没钱了怎么养我?”
宋子木笑了:“以后你养我好不好?”
“你是让我用我的嫁妆来养你?”姚静挑起眉,将他从上看到下。
宋子木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
姚静咧嘴一笑:“好吧,以后我养你,养你一辈子。”
宋子木也笑了,他的前半生是她在照顾他,他的后半生也只能拜托她多多辛苦了。
今年都城里发生的事可不少,给百姓增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苏府也不算安宁,府里的三夫人竟突然感染恶疾去世了。
三夫人去世后大家都好奇三老爷的续弦将落到谁家头上,不想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似乎有意将正妻之位空悬,缅怀亡妻。
不知道内情的人只当三老爷是难得的重情之人,而知道内情的人则唏嘘不已。
城郊的一个庵庙里,两个穿着素衣的女人正在清扫庭院,只见她们帽檐下的头发都已泛白,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娘,你去休息吧,我来扫就行了。”
说话之人正是姚千儿,经历了这些事,她衰老了不少,与三姨娘站在一起再无法让人看出一点母女之间该有的年龄差距。
如今的她变了不少,至少从前的她是无法适应庵庙里这样平淡的生活。
“没事,我与你一块儿扫吧,适当的活动活动也没有坏处。”三姨娘笑着拒绝了女儿的好意。
才到这里时,她是极其抗拒的,如今住了一些日子也算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也算是安享晚年吧。
“昨日姚静派了人来,还说若我们想给妙儿写信,她可以让商队顺路带到西夏去。”想到女儿,姚千儿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那没事的时候,我们给妙儿写封信,她嫁得远,这一辈子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能有些书信来往也算是很不错了。”
褪去了脂粉,三姨娘不再是当初那个爱美的女人,如今的她吃斋念佛,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一丝锐气多了一丝和善。
“嗯。”姚千儿开心的点点头,现在的生活她还算满意,在佛祖前得到心灵的救赎,放下一些yù_wàng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微风过,树叶颤,琴音响,心儿慌,节奏乱,嘎然而止。
姚静心烦的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却是无乱如何也无法安抚急速跳动的心脏,她决定出去走走,逃脱桎梏。
从窗口一跃而出,几起几落,从镇国公府消失了。
念夏应小姐的要求去给她洗了一些水果,可是回来后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顿时慌了,今日不同往时,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她急得大喊了一声,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小姐真的跑了。
当沐正则得到姚静消失的消息时,他正一个人躺在躺椅上喝酒,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似乎很开心,特意又喝了三大口酒来庆祝。
直到注意到报信的下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他才立即收起了笑,将人打发了回去。
沐正则丢了两粒花生米到嘴里,一遍嚼一遍思考。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种时候她肯定不会去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而她熟悉的地方没几个。加之她应该不会去子木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沐正则拿起酒壶,将最后一点酒全倒在了嘴里,随意抹了抹嘴巴,慢悠悠的朝后院走去。
可是他在后院绕了两圈,都没有见到他觉得应该出现在这的大外甥女,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却在这时看到了缩在角落的灌木丛旁睡成小猪的姚静。
沐正则咬牙切齿的看着躲得如此隐蔽让他好找的姚静,扯了一根树枝,在空气中用力的挥舞了几下,发出吓人的‘呜呜’声。
他挥舞着树枝慢慢靠近她,就在要抽到她的瞬间停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用树枝戳了戳她的手:“醒醒。”
他等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得到一点儿回应。
“醒醒。”他又戳了戳她。
依然没有回应。
沐正则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将树枝随手一扔,坏笑着扯了一根柳条,慢慢靠近姚静,在她身旁蹲下。
他将柳条缓缓移到她脑袋上方,轻轻的在她右脸上扫了扫,夸张地大叫:“毛毛虫,好大的毛毛虫。”
“啊!”姚静惊得瞬间跳了起来,两手快速的往脸上拍打。
还好沐正则反应快,立马跳开了,不然非被她撞到鼻子不可。
“骗你的,别打了,你把脸打坏了明日可就嫁不出去了。”沐正则朝她甩了甩手里的柳条,手一松,柳条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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