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好，我是林凯。”
一进门，林凯就向摇着轮椅迎出来的年老妇人躬身招呼。
“小林啊，赶紧进来，这次要不是你......”一语未完却是哽咽起来。
“奶奶不哭，小宾下次不敢了。”
轮椅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被林凯从湖里捞起的小男孩。
只见他滴溜溜地眼睛打量着林凯，似乎是要把救命恩人牢牢记住一般。
“我老伴也姓张，不过是弓长张，和我的立早章音同字不同。”一旁的章大爷介绍到。
“嗳，张大妈好。”林凯再次打了个招呼。
“诶，这次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要不是我这俄腿脚不方便，我肯定要亲自登门拜谢啊！”张大妈的语气很是诚恳。
“呃，您言重了，”一向嘴巧的林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婆子，那些事都过去了，别尽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你去让吴妈准备准备，这天气还不错咱就在院子里吃，”章大爷似乎看出了林凯的窘迫，“来，小林，咱们先在这坐着。”
院墙边有一张颇大的青石圆桌，周围还有四个鼓形的石凳，估计是平时喝喝茶、磕点瓜子聊天什么的所在。
林凯跟着章大爷到这边坐下后朝着四周张望，他挺喜欢这种闹中取静的小院。
院子很宽畅，属于老式住房一楼自带的那种。
十五、六个平方的空间里种满了花草，一颗颇为壮实的玉兰树上面还挂着几个鸟笼，叽叽喳喳地叫着给院子里增添了不少活力。
“她腿脚不太方便，我们就要了套一楼的房子，平时在院子里嗮嗮太阳，摆弄些花鸟也挺自在。”
章大爷给林凯介绍到，“喏，那边墙脚我准备挖个小池，准备养些小鱼，嘿嘿”。
“哟，您这日子可真的过得让人羡慕啊，都快赶上老城墙根的那些雅人儿了。”
林凯颇为羡慕的赞了一句。
“他呀，自从退休了就开始摆弄这院子，今天倒弄些鸟，明天又打算养鱼，就是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张大妈推着轮椅也过来了这边，语气中依旧是充满着责备。
“呵呵......”章大爷没敢再言语，今天就是因为想着鱼池的事，让两个孩子自己出去玩儿，却没想到如此安全的校园对于顽皮的孩子来说依旧存在着不少危险。
好在这时吴妈端着碗筷过来，才让章大爷重新又捡起了话头。
“吴妈是劳务市场介绍过来的，在我们这做了不少年头了，一家人一样，随便的很。”章大爷分派着碗筷说到。
“吴妈，您好。”
“呵呵，您好。”
吴妈差不多四十上下的年纪，腰间系着围裙，一付手脚麻利气的朝林凯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哥，吴奶奶烧的菜可好吃呢，我最喜欢的是狮子头，可是小宾说肉饼汤才好吃。”
“本来就是肉饼汤好吃，一会你让大哥哥来评。”
两个小孩子的争论倒是让大家不禁莞尔。
“小林啊，听你的口音家是本地的？”
“算是吧，我从小在这边福利院长大的，呵呵。”
“哟，那你这么些年可吃不少苦了吧，这么多年也没有你家里的消息？”张大妈愕然问到，一边的章大爷也皱了皱眉头。
“没有，据院里的记录说，当时我是给放在福利院门口的，除了包裹着的襁褓别无他物。”
“就没从你的姓名线索去找找？”
“我的名字是当时院长给取的，咱们福利院门口有一小片林子，然后我身上有一块门形胎记，他们都戏称这是凯旋门，所以就这么叫了。”
“真是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狠心，造孽啊。”
“也没什么，都习惯了，呵呵，”林凯早已习惯别人对自己身世的反应，一片淡然。
“学校对我挺照顾，减免了不少费用，还帮我联系了贷款，假期打打工加上奖学金日子也还过得去。”
“小林啊，咱们这也算是有缘，以后没事经常往大妈这边走走，孩子父母工作忙，平时就我们老俩口带着孩子在家，大妈行动也不方便正好缺个唠嗑的伴。”
张大妈看向林凯的眼中充满了关爱，随后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朝老伴问到。
“对了，老王上次不是说要给你派个勤工俭学的助手？老头子，明儿你给老王个电话，我看小林就非常不错。”
“等什么明天，我这就去打，”章大爷的性子看来也属于不耐等的那种，话说罢就起身往屋里走去。
见林凯兀自摸不清头脑的样子，张大妈笑着给他解释了一番。
“老章是以前这学校的校长，虽然已经退休了，但还经常被请过去搞什么研究，学校早就说要给他派个助手过来帮忙，也是赶巧了。”
“大妈，我、我怕是做不好这事，我才刚刚读了一年，专业还浅薄的很呢。”林凯赶忙推辞到，怪不得那梁天先前的态度那么积极，估计也是看上了这个助手的位置。
“有什么做不好的？大妈说你做的好就是好，我倒要看看谁敢瞎嘀咕。”张大妈说着还在林凯的手背上拍了拍，一付一切有我的样子。
“呃，我......”
“别我我我的了，学校那边已经说好了，估计明天一早就会找你去填表，嘿嘿，老婆子，我这事可办得爽利？”
章大爷很快回来，一副得瑟的样子，一大把年纪还依旧在张大妈面前讨起赏来。
“嗯，干得不错，回头赏你多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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