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根让骆卫星打一辆车在机场附近等,并非担心钱老板有问题,不认为公安会在机场设伏。
在他看来干工程就是你欠我或者我欠你钱,骆卫星只欠燕阳那边的民工二十多万,在建筑行业真算不上什么!公安之所以跑老家去找他,那是因为人家报案了。既然有人报案就不能不管,但不可能天天盯着这事,更不可能先千里迢迢追到江中,再从江中千里迢迢追到乐垦。
之所以不让骆卫星在机场露面,是考虑到他可能被公安上网了。而机场对治安的管理远比火车站和汽车站严,不进候机大厅一样可能被巡逻的警察拦住查身份证,万一运气不好被拦下了就麻烦大了。
也正因为如此,一个人进来的他很轻松,丝毫不担心在周围巡逻的警察和机场保安,站在出口处仰头看了一会儿航班到达信息的液晶屏,随即掏出手机拨打钱山贵的电话,想知道飞机落地了没有。
韩朝阳正站在机场监控大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事实上从他的车进入机场的那一刻就已进入机场公安的视线。此刻举着接机牌站在他身边的小伙子就是从反扒队抽调的新人郑柏。虽然出口处来接机的群众很多,抵达大厅比较嘈杂,但韩朝阳相信郑柏能听到他打电话的大概内容。
早上拜访过机场分局领导,分局领导很帮忙,特别要求机场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章志慧协助,章志慧放下对讲机走了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韩大,确认了,车里没人。”
“二楼出发大厅呢?”
“也没发现,”章志慧抬头看着左边第二个大屏,沉吟道:“不在外面,也不太可能混进大厅,更不可能在候机厅里,应该是没来,看样子你们要采用第二方案。”
机场出发大厅只有三个入口,三个入口处都有保安执勤,还有航站楼治安派出所的民警巡逻,刑警队一大早就让保安和航站楼派出所的民警们看过骆卫星的照片,骆卫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大厅。而想进入候机厅首先要有机票,然后要出示身份证经过很严格的安检,所以骆卫星更不可能混进候机厅。
不但机场分局的同行在不动声色地找,吴伟、俞镇川、许宏亮也在人群里找,直到现在都没发现骆卫星的踪迹,说明两个嫌疑人的警惕很高,在机场是动不了手,接下来要放长线钓大鱼。
韩朝阳沉思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许宏亮的电话:“镇川,采用第二套方案,叫上宏亮去停车场找王师傅和张师傅,坐他们的车去路口等。”
“知道了,我们先过去。”俞镇川也意识到嫌疑人反侦查意识很强,放下手机给马路对面的许宏亮使了个眼色,旋即穿过马路往停车场跑去。
机场治安管理很严,交通管理一样严。
进出机场的道路就那么几条,而且全是单行道,二人钻进在停车场待命的出租车,让司机把车开到出口处,随时准备跟踪接到人要去市区的姜永根。值得一提的是,这两辆出租车是章大帮着找的,两位老司机不但可以信赖,而且对乐垦的路况非常熟,去哪儿都不用开导航的。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江中飞往东海经停乐垦的航班已降落,提醒飞乐垦的旅客到2号行李盘拿行李。
第一次离要抓捕的犯罪嫌疑人这么近,郑柏真有那么点紧张,举着接机牌时不时用余光观察身边的姜永根,生怕一个不慎跟丢。同时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因为姜永根很可能会跟迟迟没露面的骆卫星打电话。
事实证明刚接到的这个电话不是骆卫星打来的,而是钱老板打的。
“好好好,我就在2号出口等你们,我上身穿的是一件灰色夹克,早上有点事没来得及做个牌子,要是有个牌子你们就好找了……”姜永根嘴里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郑柏,暗想以后如果要接之前没见过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做个接机牌。
郑柏被看得有点发慌,急忙转移视线,装作没看他一般紧盯着出口。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钱老板和石俊华一个斜挎着黑色皮包一个拖着小行李箱出来了,钱山贵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公安行动但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一眼就看到了郑柏和站在郑柏身边的姜永根,但表现得却很淡定,像不认识郑柏,不知道郑柏身边的男子就是姜永根一般,举着手机问:“姜老板,我们出来了,你在哪儿?”
嗓门很大,姜永根听得清清楚楚,放下手机咧嘴笑道:“钱总,我在这儿!”
“你好你好,让你久等了。”钱山贵快步走上来,很热情地跟姜永根握手。
姜永根短时间内还没完成从网约车司机到建筑包工头身份的转变,对如此正式的“礼节”有那么点不习惯,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欢迎。
钱山贵本来就是老板,虽然老板当的不是很大,但老板的气场还是有的,有力地握着姜永根的手,转身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大学刚毕业,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暂时先跟我干,这次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你好你好。”
“姜总好,我叫石俊华,您叫小石就行。”
钱山贵很入戏,甚至有几分兴奋,若无其事地看了暂时“没接到人”的郑柏一眼,掏出烟指着外面笑道:“姜老板,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出去聊,正好抽根烟。快把我憋死了,最讨厌坐飞机坐高铁,连烟都不能抽。”
“连打火机都被搜了。”石俊华不失时机地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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