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霍小漓接了客户的电话，解答了客户的所有疑问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站在盥洗台前，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洗手间她平时很少来。
4楼一直都贵宾vip包房，人员不杂，走廊和洗手间里一直都静悄悄的。
霍小漓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累了一天，她想回去了。
她转头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一瓶洁手液。
洁手液是漂亮的玻璃瓶装着的。
霍小漓伸出手想去接住它时，洁手液已经顺着盥洗台滚落下来。
随着“啪”的碎裂声响，洁手液掉在了地上，粉白色的液体正从里面一点一点的流出来。
这一幕，曾经也出现过。
霍小漓脑海里的记忆在迅速的倒退。
6年前……
也是9月的某个周末的晚上。
她被几个同专业的大学同学嘲笑。那些人发现自己在这里上班后，结队来看她的笑话。
霍小漓也算出身显赫，突然经历这种窘迫，她几乎无法承受。
霍小漓是个有自尊的人。
她身上穿着会所低胸性感的制服，配着只勉强遮住臀部的短裙，一时间成了同学们眼中的笑料。
她夺路而逃。
会所里，有严格的阶级制度。
四楼的包房是会所里最贵的，来的人非富即贵，出手都是以几十万为单位的。
三楼则是一些中产和小老板们所能消费的起的地方，普遍来说，素质还是很好的。
二楼则是一些暴发户，和一些没钱只打肿脸冲胖子的阶层。
来这里，无非是想显摆自己有钱了，脱离穷人群体了。
这些人一般眼界不高，有的出手极其大方，有的又小气谨慎的很。
总之，人员很杂。
以霍小漓当时的长相和身材，她完全可以胜任在四楼包房里推产品。
可是，霍小漓拒绝了。
霍小漓一是因为4楼的客户基本上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毕竟自己前半生显赫，很难说不在那里碰到什么父亲生意场上的老熟人。
另外一个原因是，越是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对品质的追求就越高。
霍小漓觉得，她手里攥着的那些假冒洋酒，那些权贵们过于识货，他们才不会被三言两语给骗了呢。
所以，霍小漓坚定的选了二楼。
那些土大款们，高兴了就撒钱，他们才不在乎霍小漓手里的洋酒是真是假。
只要给足了他们的面子，从他们的裤袋里掏钱，简直轻而易举，一把一把的。
霍小漓因被同学发现自己在这里工作，她一路逃上了4楼来。
可会所里，每一层都有负责的经理。
按说，她们这些卖洋酒的，是不可以越层推销的。
如果一旦发现坏了规矩，那么霍小漓的的工资会被扣个干净的。
霍小漓只是想避开同学，可刚出电梯，就发现4楼的楼层经理正从一个包房里出来。
霍小漓连忙转身，慌不择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前面穿制服的，你几楼的？”
楼层经理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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