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那小女人白天在警署时的一言一行都仿佛烙印在他脑海中。
她倔强,任性。
生性就是一只——只要有腿就要跑的猫,只要有翅膀就敢飞的鹰。
每每逼得他,恨不得亲手打断她的腿,折断她的羽翼。
……
顾翩翩,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
季绍霆推门闯入主卧时,翩翩仍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
男人沉重的身躯骤然压了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翩翩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这么烈的酒,白兰地?
深更半夜喝这种酒来伤胃,果然像是他为了阮妙彤做得出来的事情。
借酒浇愁?
翩翩向来极度讨厌烟味酒味,以至于他强迫性地吻住她时,她真的很想动手和他拼命。
女孩唔唔挣扎。
好不容易避开他炙热的唇,翩翩喘着粗气,“季绍霆,你为了另一个女人借酒浇愁,心如刀割?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始终在医院陪她……为什么还要……还要碰我!”
季绍霆却像是全然没有听见她的反抗和厌烦,简单粗暴。
……
翩翩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如此抗拒他。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他与他厮打。
她的挣扎太过激烈,激烈近乎于绝望。
……
男人忍无可忍后停下来,语气不耐——
“翩翩,你别动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克制不住弄伤你。”
……
女孩最终放弃了挣扎,屈服于比她强大太多的力量。
泣不成声。
……
直至天色渐亮,深色的天际晕染出一点点白。
翩翩抱着双膝缩在床头,没有哭,可两只眼睛红肿如桃子。
呆呆愣愣地望向前方。
男人已经沐浴过穿戴整齐,走到床边,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囡囡,吃点东西再睡。”
女孩没有出声,眼神说不出的空洞。
许久,他再度开口,“抱歉,昨晚我喝了些酒……忘了做措施。”
翩翩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
男人已经离开房间。
缩进龟壳的小乌龟,终于忍受不住,捂着眼睛,泣不成声。
……
半小时后,季绍霆走回主卧,将一枚白色的药瓶放在她床头。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翩翩仍然维持着抱膝的姿势,一动不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将她身上狼狈披挂的薄毯裹紧,又给她搭上一张薄被,手指轻轻抚过她瘦弱的肩头,略带指印的胳膊。
他低头吻了吻她温凉的脸颊。
“这药比普通的紧急……药,稍好一些,没那么伤身,你记得吃。”
他吻着她,她心里厌烦得很,却没有避开,或者说,没有力气避开,只是蹙了蹙眉。
季绍霆动作轻柔地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薄毯,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抹了点药,再将薄毯帮她裹好。
昨夜,他的确喝了酒,而且情绪很糟糕。
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刻意欺负翩翩。
或许只是……没有平日里那般小心谨慎。
竟这样就弄得她一身是伤……青青紫紫,宛被虐待。
……
季绍霆前脚刚走,翩翩气不可遏,随手抓起那药瓶重重掼在墙上——
雪白的药片洒落一地。
翩翩失声痛哭。
阮妙彤很可怜,她现在仍然还没有醒来,也许
不会醒来,会变成植物人。
可是扇棋何其无辜,她顾翩翩何其无辜。
她顾翩翩,何其可悲。
在季绍霆眼中,或许阮妙彤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好朋友”,是朋友妻。
而她呢,她不过是他花天价娶回家中的女人。
所以就要随时随地供他取乐。
他心情不好时她是受宠的玩具,兴许还能得到几分温柔对待。
而他心情不好时,她就是受虐的玩具,不能反抗,不能拒绝。
……
翩翩洗了个澡又沉沉睡去。
可能是太久没有好好睡觉,也可能是数日以来筋疲力尽。
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仿佛跌入深渊,陷入了梦魇,怎么都醒不过来了。
梦中身体产生压迫感,她想要强迫自己醒来,可做不到。
扇棋,扇棋,梦中不但有满身是血的扇棋,还有顾正嵘。
爸爸,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
翩翩问道。
可顾正嵘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看不清。
……
翩翩被噩梦惊醒,猛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懵懵地望向房间四周。
天色已经暗了,竟然一觉从白天睡到了傍晚。
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丝质的睡裙紧紧贴在身上。
她足足睡了一整个白天,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手机,才发现已经有很多未接电话和简讯。
宋寅成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又发了一条简讯。
——翩翩,扇棋的事情我仍在交涉,大约还需要两三日,你耐心等等,不要担心。
两三日,两三日。
再过两三日,扇棋差不多就被关了整整一周。
十五岁的女孩子,怎么能受这种罪。
可是她能怎么办,连宋寅成都一再难以解决的困难,她无权无势,能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傻傻的等着吗。
昨天那个姓黄的警官当着众人的面,都可以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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