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羽歌低声疑惑不解地问我。“这个叫静静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哎……”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山底居的男主人张忠之前是有一个前妻的叫做青筝,后来因为他移情别恋前妻默默离开了他,张忠这些年还在一直苦苦寻找着青筝,结果想不到这些年他的前妻早就离开了人世,今日这般状况下相见,真是令人不禁唏嘘啊。”
“然后靠着还魂术又回到了人间对吗?”羽歌在不断凝视的瞳孔慢慢变得柔软,但额头依旧是愁眉紧皱的样子。”静静、青筝,确实有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完,羽歌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男人,这短短的几天我们已经见证了两段如出一辙的滥情了。”
我没有想过要去指责任何一个人,现在看来一切就都显得顺理成章了,为什么静静可以那么轻松就找到山底居这个地方,为什么她见到韩珂就是一脸仇视的样子,又为什么她总是望着水面一个人发呆。
原来这里本是她温馨的家,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灯一盏都来自于她的笔下,她才应该是这山底居的女主人。
她杀了马老板,或许也是因为恨屋及乌,自己被剥夺了爱情,就把仇恨迁移到全天下所有第三者插足的人。
可现在唯一让我疑惑的就是她与韩珂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别的仇怨,难道只是因为这男女之间这点的情事就冒险到人间来杀人,怕是她还遭受了我们都不了解的痛苦才会这样吧。
静静回过身去,面对着那平静的水面,突然伸出了双手,滚滚黑烟在她的掌心弥漫,细如发丝的血管中留着紫色的血液。
“柳先生……”
她突然叫到了我,把我从最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
“你是最见多识广的通灵者,难道也看不穿这水池的奥秘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曾经怀疑过这水面的冰凉是人用法术作祟,也怀疑过与你有关,但我找不到更确切的线索。”
“之前我可提醒过你的,这世间最重的寒冷莫不与仇怨有关。”说着静静把手放低了几分,水面一瞬间就结起了冰霜,她把手缓缓拿开退后几分,那冰霜就慢慢融化掉。“仇恨深了自然连呼吸都是冰凉的,这水之所以寒彻入骨,是因为每一滴都是怨念。”
“果真与你有关。”我恍然大悟。“我开始就想到了,每次你在这水面附近时,这水就开始变凉,而当你不在的时候,这里就如正常水面一样。”
“你观察到了这其中的异常,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静静再次把手伸向那水面,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浅尝辄止,而是将整个手掌都探入了水中。“你可知道为什么它会因我而变得冰凉。”
水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层,一瞬间本来黑漆漆的水面变得无比透明,像是一层覆盖在凹处的玻璃板,水底下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
“不要,求求你。”韩珂哭着说,她伏在地面上的样子卑微到了骨子里。“求求你让我在死之前给他留一个好的念想好吗?求你了。”
静静没有再理会她,目光仍不间断地注视着冰层以下的世界。“你不想来看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嘛?”
我和羽歌慢慢地走到甲板的边缘,俯视那被冰层包裹的世界。
那是什么?我看到在透明的冰面之下,似乎有一道黑烟在围绕着一件物品,只是那影像被冰层所折射,所以看起来分外模糊。而且这厚厚的冰层产生了很大的视觉幻象,让我根本无法判断水面的深浅,映入眼帘只是一团又一团近似迷雾的絮状物。
我揉了揉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水下到底有什么?
“是……”羽歌张开了她鹰一般的眼眸,那目光直逼水池深处。“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顺着羽歌目光的方向,我再次望向水底,那浓烟所笼罩的似乎是一块巨大的石板,亦或是混凝土的底座,而被囚禁在那混凝土石块中的似乎真的是一个身影。“真的有一具尸体。”
怪不得我和羽歌都掉下过水,却不曾发现这具尸体,原来她像琥珀一样被囚禁在了黑暗的世界中。
“尸体?”张忠百思不解地看着韩珂。“阿珂,这水池中怎么还有尸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韩珂虚弱不堪地摇了摇头,她依旧说着同样的话,但这次却少了很多底气。“我不知道。”
“哼。”静静又冷笑了一声,怒骂了一句。“狐狸精,这一切你都要等着我说出来,你才肯承认是吗?”
她的手更深入了几寸,用力扎进了冰层,冰面已经完全淹没了她的手肘。
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盘算,即然静静说这寒气是由怨念构成的,这具尸体就是怨念的源头吧,我们已经在这山底居经历了这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看到一个又一个相继死去,又谁会想到,这最深的水底,还藏着一具不为人知的死尸。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水底下的尸体到底是谁!”
静静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嘴里开始念起莫名其妙的咒语,她的手臂之上开始生成浓烟铭刻的咒印,紧贴身体的黄裙开始被风吹得肆意飞舞,暴露出她条条裂痕勾勒的肌肤。
然后只听到冰层下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那样的震幅,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折成了两半。然后远远地看到,水下的那具尸体似乎随着向上充斥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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