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队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当然还是又不死心的人在觊觎宝藏。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找机会钻空子,跑到山上去挖宝。
任良带的新兵队毕竟人数有限,只能守住几条通往山上去的重要路口,不可能看管住整片山区。尤其是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他们更不能顾全整片山区了。
从前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下雨。这场雨非但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哗啦啦倾盆而泻,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
看雨势这么大,任良一早便出去撤兵,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淋湿透了。
苟小小在厨房里大声催喊他:“赶紧去换衣裳!换好了过来吃饭!”
她要是不大声说话,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这个天儿,要吃饭,只有在厨房做好在厨房吃。想把饭菜从厨房端堂屋里,都不好实现。
换好了衣衫,任良撑着伞钻厨房去,端起面糊糊喝了一口,将眼下的情况给苟小小汇报了一下:“这雨下得真是大!在外面都看不清路,河里的水也涨起来了。我让我的人都撤到山上去了,先到大勇那儿暂住一阵儿。”
苟小小问:“大勇那儿那么多人,动物局和植物局的人都还在呐,能住的下吗?”
“住的下。”任良道,“我们又不需要住多好的条件,有地方睡就行了。吃饭的话,也饿不住他们,他们自己也能动手。大不了让他们直接喝雨水!”
苟小小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这当了军官儿之后,就是不一样了啊。”
任良道:“那时候连长训练我们,条件比这可艰苦多了!现在有的兵,连地雷长啥样都不知道!”
从地雷村里出去的人,就算没亲身经历过生死,也是看过生死的,比那些长在温床里的人,自然是多了不少生活上的感悟,也更家珍视生命。
听任良提起连长,苟小小满心惋惜。
可怜连长年纪轻轻就与这世界告别。
苟小小多么希望他能活着亲眼看到这世界变得多么美好,亲看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她还希望逝去的连长能够在更美好的世界里走一遭。
见苟小小因缅怀连长而忧伤,任良赶忙转移话题:“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也是下大雨,咱俩被困在山上……每次下雨我都会想起那时候的事儿,每次想起的时候,我都后悔得很!”
苟小小莫名其妙,“你后悔啥?”
任良冲她暧昧的笑了笑,“后悔那时候没跟你创造点儿太多美好的回忆!”
苟小小嗔了他一眼,“在你的概念里,啥样的回忆才算是美好的?”
任良笑得憨傻,不假思索道:“只要是跟你在一块儿,不管啥样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这种事情,多多益善嘛!”
他这是在变相的向苟小小袒露他想和她长相厮守。
这也是一种告白!
苟小小笑着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你啊你,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我这个人特别强势,因为工作性质,接触的太都是男性。你可以去我那公司问问,跟我在一块儿工作的男性谁对我有想法。他们想都没有想过!”
绝大部分男人只想跟她做朋友,不会有和她发展出朋友以上的关系的那种想法。
“我知道!”任良当然知道她要强的很,但是感情这回事谁又能讲清楚道明白呢。“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的特别!”
特别的……特别?
苟小小挑了挑眉,倏然又是一笑。
可能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上进的女子不多吧。
吃完饭,任良先让苟小小回堂屋,他负责洗碗。
洗碗的时候,他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干完活儿,他红着脸到堂屋,支支吾吾得对正嗑瓜子的苟小小道:“小小,我觉得……我觉得……”
苟小小瞪眼看着他,见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忍不住问:“你觉得啥?”
“就是……”任良别别扭扭说,“我觉得……咱俩的关系吧是不是……是不是该进一步了?”
任良踢了一记直球,把苟小小搞愣住了。
任良磨磨蹭蹭坐到她身边,又开始支吾起来,“咱俩确定关系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可咱俩一直在原地踏步……之前我了解了一些部队的一些规定,说是男方只要在部队上干到一定的级别,家属是可以随军的。
我……我不是一定要你随军啊,你别理解错了!你要是想一直在外面干,我也是支持你!我就是想……你之前不是说过么,你干这个,不可能一直干下去,等到时机成熟,你就收手。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啥时候你想退下来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到部队上去。咱俩……咱俩离得也近了不是。现在吧,我一直在部队上,你在外面有你的事业,两个人不经常在一块儿。我真是不想这样……”
他们两个人要是想时时刻刻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总得有一方牺牲掉自己的事业。
任良说这话,并没有让她放弃自己事业的意思。
他没说过自己要放弃当兵,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牺牲自己。
苟小小是知道的,他有很强烈的军人情结,他是真的把部队当成是他自己的家,他想让她进到他的家门里去!
苟小小歪头看着他,“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任良面红耳赤,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
他点点头,鼓了很大的勇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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